“白狐公子、白狐公子!”千呼万唤,终于白狐公子登场,全场欢呼尖叫。
身形高挑纤瘦如玉竹的白狐公子,一袭半旧白袍登台,犹抱琵琶半遮面。
凝脂般的肌肤,清澈如水的眼眸,自带沉静、温润气质。
一双纤纤长手,比女子的手还纤长、白皙。
薛锦对比自己的手,暗自叹气,怎么会有比女人长得还好看的男子?
行走间,莫名想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
“啊!白狐公子、白狐公子!看看我!”有人疯狂尖叫,狂热到声音都变了调。
薛锦寻声望去,拧眉道,“薛婉?”
三楼的薛婉半个身子探出窗子,面色绯红,用力朝台上抛银锭,像情窦初开的少女般炙热。
邓虎英亦看过去,嗤笑,“你这妹妹挺阔绰啊!不是说永昌侯府是个空壳子吗?”
“哼!还能哪来的?我娘的陪嫁!”薛锦冷笑。
自己出嫁时,母亲的陪嫁被父亲、继母克扣大半,只给了几样不甚值钱的器物,抬着充面子。
店铺、田产、宅院等被继母变更,换成自己的管事、账房,给薛婉做陪嫁。
永昌侯得了薛婉丰厚陪嫁,也回了些血,这些年过得很滋润、体面。
薛婉身边的永昌侯世子狂热不比薛婉少多少,眼睛放光,恨不能吞入腹的表情。
“咚!”二楼的冯胜扔过几锭金锭,“嗨,白狐公子,某冯胜,久仰大名!”
白狐公子抱着琵琶坐凳子上,金锭咚咚咚落在脚边,有一锭砸到脚上。
白狐公子抬头,看到二楼正中窗户上的大胖子,眼睛放着灼灼精光,那目光里的欲望懂的都懂。
忍着恶心,白狐公子微微前倾,表达谢意。
随后手抚琴弦,轻轻一拢,琵琶发出清冽的铮铮声,全场寂静,一曲《霓裳》响起。
教坊人人会弹,却没几人能弹好。
白狐公子闭目敛神,沉浸在乐曲中。
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
《霓裳》邓虎英听过几个大家演奏,雍容、华美、大气。
唯独白狐公子的琵琶弹奏出空灵、澄澈的清冷、遗世独立感,仿佛荣华富贵如一场过眼烟云。
曲音毕,全场久久没有声音。
“好!”好久才有人喝彩。
“好、好!”雨点般的赏银砸向舞台。
白狐公子视若无睹,抱着琵琶起身,深深一鞠躬,优雅退场。
“白狐公子、白狐公子!”见人要走了,全场沸腾,纷纷起身挽留,甚至有人追到后台。
“天啊!阿英,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你说什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
我自认长得还能看,跟他一比,感觉自己简直就是歪瓜裂枣、粗鄙不堪!”薛锦感叹。
“此人只应天上有!无人配得上他!他太干净、纯洁!不属于这个浑浊的尘世间!”邓虎英玩笑道。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白狐公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位白狐公子眼神干净得一尘不染如青莲,令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你觉得他好看哈!”薛锦激动拉着邓虎英的手。
“不知他下次演奏是什么时候?下次咱们又来!宁、宁王!”
一扭头,萧策不知何时进来的,默默坐那儿喝茶、吃点心。
“阿策,你怎么来了?还没用晚膳?”邓虎英关切道,并无半点儿被抓包的尴尬。
“来了一会儿,见你们都在欣赏白狐公子的琵琶,便没打扰你们!”萧策微笑道。
“走吧,去大长发酒楼用膳!”邓虎英也没心思看后面的节目。
后面是新推出的几个姑娘,拍卖初夜,外面闹哄哄的竞价,台上的姑娘像货物一样站那儿。
“走吧!”萧策牵着邓虎英的手。
“阿锦一起吧!”邓虎英邀请。
“我就不去了,出来这么久,家里两个小家伙该找娘了!我得赶紧回去!”薛锦看看宁王,推辞道。
几人下楼来,出了天上人间,门口的马车被堵住。
“白狐公子,赏个脸坐一坐,我们夫妇仰慕你许久!”薛婉声音沙哑,音调中带着亢奋。
“就是,白狐公子,我们诚心邀请,还请给个面子!”永昌侯世子劝道。
“谢谢!草民还有事儿,恕不奉陪!”马车里传来白狐公子客气、疏离的声音。
“白狐公子!我乃承恩公府小公爷冯胜,今日得见,惊为天人!
愿与公子把酒言欢,还请公子移步,我们共乘一骑,去曲江夜游赏景!”冯胜挤进来。
“抱歉!小公爷,草民实在有事,恕不奉陪!”白狐公子忍住不耐回道。
“白狐公子这么不给面子?”被当众拂了面子,冯胜不悦。
“白狐公子!小公爷邀请,那是给你脸,你别给脸不要脸!”狗腿子们威胁道。
马车里的人不再说话,双方僵持。
“哎呀,小公爷,各位大爷,白狐公子确实有事不便奉陪,改日、改日!哈!”天上人间的管事出来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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