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外面凉!”马车前,萧策给邓虎英拢了拢薄披风。
“我无事,天生的小火炉,你摸,我的手是热的。”邓虎英握着萧策的手,掌心的温热传给萧策。
果然是小火炉,反倒是萧策的手有些凉。
“你回吧!”萧策没上车,“我看着你进去!”
“别!咱们还没成亲,你是王爷,于礼不合!你上车,等你走了,我自会回屋!”邓虎英温柔道。
“今天还有不开眼的找你麻烦?我让京兆府好好敲打、敲打!”萧策道。
“不用!算不得多大的事儿,不过是些脑子有坑的,拎不清,没必要搭理!
你掌管刑狱,当心被人诟病滥用职权。”邓虎英摇头笑道。
“几只蚱蜢而已,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不用担心!”
“老是没完没了挑衅,没把我宁王府放眼里!你也不用给好脸!该收拾的不必手软!”萧策不赞同。
对门口的侍卫命令道,“你们几个,以后王妃出行,随身保护,知道吗?
如若有不开眼的冲撞王妃,只管拿下!”
“是!王爷!”侍卫躬身道。
萧策的马车渐渐远行,探出头挥挥手,“回去吧!”
待马车转过墙角,邓虎英这才进门。
“啧啧!这邓家儿姑娘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宁王亲自上门撑腰!”
左邻右舍偷窥的下人看的直咋舌,纷纷去给自家主子说八卦。
一夜间,京城的传闻满天飞。
之前想不明白,邓虎英怎么高攀上皇家的,现在不得不佩服,邓虎英哄宁王有一套,能让高冷、喜怒无常的宁王俯首贴耳。
“哎哟、哎哟!”贺老婆子趴在床榻上叫唤。
“母亲,你也是,给了你银钱,为何舍不得?非得闹到官府,白挨十板子!”贺胜霆拧眉道。
“还不是邓虎英那贱人!知会了下面店铺,去了连店都进不去!
否则,我用得着去别家买一堆破烂?还好意思要我十六两,我呸!哎哟!”
贺老婆子一激动,扯到屁股上的伤,疼的龇牙咧嘴。
京兆府看她知天命的年纪,又是官眷,手下留情,十板子象征性的打了,只是皮肉伤。
看着厉害,躺几天便没事。
换成男丁试试,定叫你皮开肉绽,一两个月都一瘸一拐的,走不利索。
“你说什么?虎英的铺子都不让你进?”贺胜霆愕然。
“可不是!当初不该太宠她,把她惯的无法无天!
儿啊,这贱人断不能再要!她害咱们丢这么大的脸!将来她就是哭着求你,你也不能心软!
哦,对了,那些店铺,你得想法让她交出来!
犯了七出,有啥脸面带走嫁妆?那是咱贺家的!”
贺老婆子懊悔那日口快,御寒之物没了,更懊悔没拦住儿子,白白便宜了邓虎英。
“哇哇哇…”正房那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咋回事?我大孙子哭了这么久,曼娘怎么带孩子的?”贺老婆子听的心烦又心疼,孩子嗓音都哑了。
“儿啊,你去看看!”
贺胜霆来到正屋,杜曼娘抱着孩子喂奶。
孩子不吃,只一味哭,身体一会儿挺直、一会儿蜷缩,哭得小脸紫红。
“这是咋啦?”贺胜霆问。
“不知道,孩子就是哭,也没发热。”杜曼娘一脸焦急,第一次带孩子,没经验。
“乳娘呢?”贺胜霆环顾一周,不见人。
“老爷!”乳娘歪歪倒倒站门外。
“愣着干什么?快来哄哄小少爷!”贺胜霆厉声训斥。
“老爷,我染了风寒,不敢靠近小少爷!”乳娘回道。
贺胜霆母子带着仆从挤进来,她盖的厚被褥被贺老婆子拿走,半夜受了冻。
早上起来昏昏沉沉的,找杜曼娘要钱看病,挨了一通臭骂。
刚来几天还没开工钱,家里穷的揭不开锅。
还指着她挣钱买米下锅,身上一文钱没留,只能喝凉水硬扛。
“什么?风寒?快滚!晦气玩意儿!”贺胜霆忙挥手撵人,“春旺、春旺,死哪儿去了?”
“老爷,咳咳!”好半天,春旺从倒罩房出来,捂着胸口咳嗽。
“你、你又咋啦?也染风寒了?”贺胜霆警惕地看着管家。
“没、没有,咳咳。”春旺咳嗽道,“老爷何事?”
“去医馆找郎中来,小少爷哭闹这么久,看看到底咋啦!”贺胜霆吩咐道。
“是!”春旺弓着身子,边走边咳。
屋里孩子还在断断续续的哭,这边老母哎哟、哎哟叫个不停,贺胜霆听的心烦。
在邓虎英身边,啥都安排的妥妥贴贴,回到家就有热汤热水等着、婢女伺候。
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这会儿了,还没用晚膳,“春旺、春旺!”
“老爷,春旺去医馆找郎中了!”廊柱后,有仆从缩着脖子回道。
“这狗东西!就不会吩咐下面的人跑腿?”贺胜霆骂道,“怎么还不用膳?都死啦?”
“老爷,家里没米粮了。”仆从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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