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半小时,成了无声的绞杀。票数的每一次变动都牵动着人心。林生不再等待,他冷静地抬起手,在31号的选项上,按下了确认。
【投票成功。】
他投出了自己的一票,不是为了支持谁,而是为了将水搅得更浑,为了将那只被强行推出来的“鱼儿”,牢牢钉在祭坛的候选名单上。
12点整!
“咚——!”
宣告截止的钟声如同最终判决,轰然响起。所有的投票选项瞬间灰色,不可更改。
巨大的光屏上,票数彻底定格。
第1名:034号
第2名:031号
第3名:078号
第4名:058号
第5名:048号
56号和77号则以极其微小的差距被挤出了前五!
结果一出,整个大厅一片哗然!
34号高居榜首,这在意料之中。但31号的强势闯入,以及48、58的入选,77、78的再次上榜,都充满了戏剧性和不确定性。尤其是31号,他的出现,完全是一场意外。
“第一轮投票结束。”系统声音冰冷地宣布,“进入第二轮决选代表为:编号031、编号034、编号048、编号058、编号078。”
“上述五位代表,请准备于下午18:00前,依次进行公开演说。第二轮投票将于20:00准时开始。”
光屏暗了下去,人群的议论声如同开了锅的水。惊讶、困惑、猜测、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林生随着人流缓缓移动,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第一步,已经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甚至效果更好。31号果然被成功地“制造”了出来,成为了一个突兀的变量。
接下来的演说,才是真正的重头戏。被强行推上前的31号,会如何表现?被推到风口浪尖的34号,又会如何反击?这场由他无意中引燃的火焰,最终会烧向何方?
他回到房间,闭目养神,等待着片刻后那场注定充满刀光剑影的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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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休息后,中央大厅再次人头攒动。气氛比上午更加紧张,空气中仿佛充满了静电,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药味。
巨大的光屏亮起,浮现出第二轮演说的规则,与上次大同小异,重点依旧是严禁直接透露姓氏。
12点59分。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光屏上。
一点整。
屏幕一闪,画面亮起。一个戴着只显示数字“31”的白色面具的男人出现在画面中。他坐在高背椅上,身形似乎有些紧绷。经过处理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刻意营造出的沉痛和愤慨:
“各位幸存者。我是31号。”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定下了基调。
“痛恨!我真的感到痛恨!”他的声音提高,带着强烈的情绪波动,仿佛压抑着巨大的怒火,“大家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站上这个位置吧?”
他顿了顿,面具下的目光似乎扫过屏幕前的每一个人,然后猛地抬手,指向虚空,仿佛指向某个具体的对象:
“因为我要在这里,公开指责某位代表!就是那个编号034的代表!”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直接指名道姓地在演说开场就发起攻击,这极其罕见!
31号的声音变得更加激动,甚至带着一丝悲怆:“我想问问他,也想问问大家!明明之前我们的平衡维持得如此之好!虽然艰难,但大家至少都能幸存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处心积虑,害死47号代表!让这本不该出现的国会投票机制,被激活!让无数人因此而无辜丧命!!”
“哗——!”
整个中央大厅彻底炸开了锅!如同平地惊雷!
47号事件!国会机制激活的根源!31号竟然直接将矛指向了34号,并将47号之死和后续所有灾难的责任,一股脑地扣在了34号头上!这个指控太严重了!太骇人听闻了!
“天啊!他说什么?”
“47号是34号害死的?!”
“这……这可能吗?”
“怪不得34号上次说要爆料,原来是因为这个?”
“如果真是这样,那34号太可怕了!”
议论声、惊呼声、质疑声震耳欲聋。31号的演讲开局,就用一个极其大胆且恶毒的指控,将34号置于了极其不利的境地!他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34号是害群之马、灾难源头”这个焦点上。
林生站在人群中,冷眼看着屏幕里那个表演痕迹浓重的31号代表,眼中充满了厌恶。
“好狠的手段。”他心中再次默念。这一手栽赃嫁祸,颠倒黑白,玩得确实漂亮。先将34号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削弱其公信力,那么无论34号接下来说什么,都会先被打上“狡辩”或“推卸责任”的标签。
这一下,34号的处境,真的危险了。
31号的演讲还在继续,他慷慨激昂地列举着(虚构的)34号如何排挤、陷害47号的“细节”,声音悲愤,极具煽动性。
林生知道,真正的风暴,现在才刚刚开始。34号会如何应对?这场由他林生投石问路所引发的代表内战,正朝着越来越失控的方向发展。
而他所追寻的真相,似乎在这片混乱的泥潭中,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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