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带着队伍“空手而归”,踏上了归途。
战士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没精打采。
“他娘的,李云龙那帮土八路也太他妈贪心了!连根毛都不给咱们团座剩下!一支枪、一粒子弹都搜刮得干干净净!”一个士兵忍不住低声咒骂。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老兵叹了口气,替楚云飞辩解道:“唉,团座也是心善,想着放那些伪军一条生路,只盼他们日后能有点良心,别再跟着鬼子做伤天害理的勾当。”
“可咱们这来回跑了上百里山路,风餐露宿的,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究竟图个啥呀?”又有士兵唉声叹气,满脸的困惑和不解。
三十多个晋绥军士兵,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心里头都憋着一股火。
这些可都是楚云飞从三五八团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论精神面貌和纪律性,丝毫不逊色于八路军的战士。
此刻连他们都忍不住抱怨,可见这趟差事有多窝囊。
楚云飞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心里暗暗点头:“这帮小子,有情绪是正常的。”
他勒住马缰绳,放缓脚步,等队伍跟上来一些,才开口劝慰道:“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我知道你们心里不痛快,也都是为我楚云飞着想。
但你们放心,我这不是在犯傻,我是在谋划一盘大棋!相信我,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支装备精良、能征善战的队伍加入咱们!
到时候,咱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保证让你们过瘾,大干一场!”
士兵们听了,一个个都愣住了,满脸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楚云飞,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装备精良的队伍?”
“从哪儿来啊?”
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团座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荒山野岭的,难不成天上还能掉下个军队来?
但既然长官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们也只能将信将疑,强打起精神,继续默默地行军。
就在这时,几个身影从路边的树林里钻了出来,正是刚才楚云飞派出去跟踪那个中分男的警卫员。
“报告长官!”为首的警卫员气喘吁吁地跑到楚云飞马前,敬了个礼。
“怎么样?”楚云飞沉声问道。
警卫员汇报道:“果然不出团座所料!那个梳着中分的伪军根本没跑远,一直在营地附近鬼鬼祟祟地转悠,探头探脑的,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我们几个悄悄摸过去,拿枪一指他,那小子吓得当场就尿了裤子,屁滚尿流地趴在地上,双手抱头,哭得跟个娘们似的,一个劲儿地求饶,真是个十足的孬种!
后来,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没伤他性命,用枪托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敲了一下,把他砸晕了,就扔在了原地。”
“嗯。”楚云飞点点头,又问:“那些不放一枪一弹就逃跑的伪军呢?有没有什么动静?”
警卫员回答:“早就没影了!估计是吓破了胆,要么就是跑去县城向鬼子报信了。
不过就算他们报信,鬼子从县城调兵到万家镇,再赶到这儿,少说也得一两个小时,咱们早就走远了!”
“好!干得不错!咱们撤,回驻地!”楚云飞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
队伍里,一个年轻的士兵还是想不通,忍不住小声嘟囔道:“长官,我就纳闷了,为啥对那个看着就阴险狡诈的中分汉奸这么客气?那种狗东西,打死一百个都不解恨,还留着他干嘛?”
楚云飞闻言,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淡淡说道:“因为,每一个真心抗日的爱国人士,都值得我们敬重和保护。”
“什么?!”士兵们闻言,顿时像炸开了锅,纷纷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爱国人士?”
“就他?那个汉奸连长?”
“团座是不是看错了?”
一时间,各种疑问在队伍中蔓延开来,但楚云飞却不再多做解释,只是催马前行。
楚云飞带着这一个排的精兵,在崎岖难行的山路上摸黑艰难跋涉了三四个小时,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终于疲惫不堪地回到了上田村的驻地。
刚喘口气,夜幕尚未完全褪去,间谍队长何爱国就急匆匆地骑马赶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请示的神色:“报告团座!大喜啊!昨晚顺利合成三百号人,这下咱们可凑够整整一个营的兵力了!
只是……这么多人,该怎么安置和训练他们呢?”
楚云飞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道:“明天继续在上田村设立招募点,让这些新来的人,还有后续可能再来的,都按照正规的征兵流程加入咱们。手续要做足,做得像模像样,彻底洗白!”
楚云飞站在村口,望着远方渐渐亮起的夜色,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万家镇,看看那一千多号伪军,究竟给他合成出了一支怎样的法械劲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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