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琅动作麻利地将那假使者捆得结结实实,撕下其身上那件可笑的西戎锦袍,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他蹲下身,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审视着对方惊恐扭曲的脸,手指精准地探向其右耳后发际线下方——那里,赫然有着一道极其隐蔽、却清晰无比的——十字形旧疤!
“磐石同袍的疤痕,也是你能随便冒充的?”谢云琅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冰,带着刻骨的杀意。他一把扯下对方脸上的伪装用的虬结胡须,露出其真实面容——一张三十多岁、带着风霜和狠戾的脸,并非磐石。
那假使者被识破身份,又被谢云琅眼中实质的杀意所慑,顿时面如死灰,浑身抖如筛糠。
“说!谁派你来的?!”王铁柱的重弩冰冷的弩尖抵住了假使者的眉心,声音如同闷雷。
假使者嘴唇哆嗦着,眼神惊恐地扫过谢云琅和王铁柱,又看向地上那个深色布包,似乎还在犹豫。
“不说?”谢云琅冷笑一声,手指如电,瞬间点在他胸前几处大穴!一股如同万蚁噬心般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啊——!我说!我说!”假使者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涕泪横流,“是……是兵部侍郎府的陈管事!他……他给了我们五百两黄金!让我们假扮西戎人,今夜来这里埋下这个盒子!说……说只要等楚明昭的人来‘寻宝’,就……就立刻发信号,通知埋伏在外面的人冲进来‘人赃并获’!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饶命!饶命!”
兵部侍郎府!陈管事!虽然李庸已下狱,但他府上的人还在活动!果然是他们!
谢云琅与王铁柱对视一眼,眼中寒芒更盛。谢云琅一把抓起地上那个深色布包,迅速打开。里面并非什么信物珍宝,而是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函!信封上,赫然用西戎文字写着——“致西狼王庭密使亲启”!
栽赃!赤裸裸的栽赃!一旦此信落入他人之手,再配合这假使者,楚明昭“通敌”的罪名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狠的毒计!”王铁柱恨得咬牙切齿。
“把人带上!还有这封信!”谢云琅将信函小心收起,声音冰冷如铁,“按计划,连夜‘护送’这位‘西戎秘使’……去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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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朝会。
金銮殿的气氛比前几日更加凝重肃杀。龙椅之上,帝王的面容隐在十二旒冕冠的珠玉之后,看不真切,但那股无形的威压却如同实质的山岳,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朝臣心头。兵部侍郎李庸虽已下狱,但其空出的位置和牵连出的风波,让整个朝堂都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
楚明昭依旧立在绯色武官队列中,脸色比昨日更显苍白,眼底带着淡淡的青影,显然一夜未眠。右臂的麻痹感因精神高度紧绷而更加清晰,她只能将左手隐在宽大的袍袖中,紧握成拳,用指甲刺入掌心的锐痛来维持绝对的清醒。小腹的坠痛感也如影随形,让她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在殿内并不温暖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冰冷。
“启奏陛下!”鸿胪寺少卿王崇礼手持玉笏,一脸惶急地出列,声音带着哭腔,“臣……臣有罪!臣管教无方!臣府上管事陈贵,昨夜……昨夜竟被贼人掳走!至今下落不明!臣……臣惶恐!请陛下治罪!”
陈管事失踪了?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昨日李庸刚因构陷下狱,今日他府上的关键管事就失踪?这未免太过巧合!
龙椅之上,帝王并未立刻回应,只是那冕旒之后的目光,似乎极其隐晦地扫过了下方绯色官袍的楚明昭。
就在这时——
“启奏陛下!”一个清朗沉稳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殿内的骚动。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周正手持玉笏,大步出列,神色凛然:“臣要弹劾!弹劾兵部侍郎李庸虽已下狱,然其同党未清,祸心不死!昨夜竟敢指使家奴,勾结江湖匪类,冒充西戎秘使,于西郊栖霞观故技重施,意图再次构陷忠良,污蔑昭武校尉楚明昭通敌叛国!此獠不除,国无宁日!”
“什么?!”
“又是栖霞观?!”
“冒充西戎秘使?!”
“李庸都下狱了,他的人还敢如此猖狂?!”
朝堂瞬间炸开了锅!比前日李庸弹劾楚明昭时更加震惊!这已不是简单的构陷,而是明目张胆的连环毒计!是视国法朝纲如无物!
“周御史!”王崇礼又惊又怒,脸色煞白,“你……你休要血口喷人!陈贵失踪,与李侍郎何干?构陷之说,更是无稽之谈!证据!证据何在?!”
“证据?”周正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浩然正气,“自然有!陛下!昨夜,恰有忠义之士察觉贼人阴谋,于栖霞观内,当场擒获假冒西戎秘使之匪首一名,及其同伙四人!并缴获其随身携带、用以栽赃陷害的伪证——一封伪造的西戎密信!”
轰——!
更大的哗然席卷大殿!人赃并获?!当场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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