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云琅谨奏:
臣奉旨协查落鹰峡一案,殚精竭虑,不敢稍懈。近日查获绝密军档,惊悉:原北境参将楚明,于烽燧堡戍守期间,曾秘密服用避子汤药!此乃女子遮掩葵水、混迹军营之铁证!其欺君罔上,女扮男装之罪,昭然若揭!更兼其身陷落鹰峡地宫灾劫,引动邪祟,致使萧将军失踪,玄甲骑尽殁,北境震动!其行可疑,其心叵测!臣疑其与前朝余孽楚明昭,实为一人!恳请陛下圣裁,速召楚明回京对质,以明正典刑,安北境军心,定天下视听!”
笔锋在“对质”二字上重重一顿,墨迹深浓。
“召楚明回京对质……”
谢云琅放下笔,看着奏疏上那力透纸背的字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奏疏,是投向深潭的巨石,是点燃火药桶的引信!楚明昭……不,楚明昭,你藏不住了!
翌日,紫宸殿,大朝会。
“……故臣以为,当速召楚明回京,严加讯问!若其确为女子,则欺君之罪,祸乱军营之罪,致使萧将军失踪、玄甲骑覆没之罪,数罪并罚,当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兵部尚书杨廷安手持象牙笏板,声音洪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肃杀,响彻金殿。他目光扫过龙椅上面色深沉的皇帝,又瞥了一眼旁边垂眸肃立的谢云琅,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谢云琅的密奏,来得正是时候!
皇帝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龙椅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他深邃的目光落在谢云琅身上:“谢卿,你所奏……楚明服用避子汤一事,证据确凿?”
谢云琅出列,躬身行礼,声音清朗平静:“回陛下,臣查阅烽燧堡留存之军医档册,确有记录。且经兵部密档核对,时间、地点、人物皆吻合无误。此为铁证。”他并未提及“系统日志逸散”,只将“证据”归于兵部密档,无形中加重了杨廷安在此事上的分量,也将自己摘得干净。
“哼!”杨廷安冷哼一声,适时接话,“陛下!此獠胆大包天至此!女扮男装已是欺君,混入军中更是动摇国本!如今又牵扯地宫邪祟、萧将军失踪之迷案!此等祸患,岂能容其逍遥法外?臣附议谢修撰!请陛下即刻下旨,锁拿楚明回京!由兵部、刑部、大理寺三司会审!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陛下!不可!”一名隶属都察院的老御史颤巍巍出列,“楚明……楚参将骁勇善战,于烽燧堡力拒西戎,立有战功!仅凭一份避子汤记录便定其女身,锁拿问罪,恐寒了边军将士之心!落鹰峡之事诡异莫测,萧将军下落不明,玄甲骑尽殁,皆需详查!若贸然锁拿有功将领,岂非令亲者痛仇者快?”
“有功将领?”杨廷安厉声反驳,须发戟张,“欺君便是滔天大罪!何功可抵?其身不正,如何统领士卒?焉知那烽燧堡之功,不是其勾结妖邪、惑乱军心所致?!至于落鹰峡灾劫,她身处核心,嫌疑最大!不将其拘拿回京,严加审问,如何查明真相?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如何……告慰萧将军和玄甲骑数千英魂?!”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震殿宇,带着一种悲愤的煽动力。
朝堂之上,瞬间分成两派,争论再起。支持锁拿者以杨党为主,言辞激烈;反对者多为清流和部分与萧凛有旧的将领,认为证据不足,恐伤军心。
皇帝的目光在争吵的臣子身上缓缓扫过,最终停留在谢云琅身上。谢云琅垂手肃立,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置身事外。
“好了。”皇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威压,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他深邃的目光看不出喜怒,手指停止了敲击。
“楚明身份存疑,牵涉重大。着兵部即刻行文北境都督府,命楚明即日卸职,回京述职。由……”皇帝的目光在杨廷安和谢云琅之间微微一顿,“由谢卿持朕手谕,亲赴北境,督办此事。务必‘安然’将其带回,交三司会审。不得有误。”
“安然”带回!
杨廷安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安然?只要进了神都,进了三司的大牢,是死是活,是安然还是残废,还不是由他杨廷安说了算?这鸿门宴,楚明昭……你赴定了!
“臣,遵旨!”谢云琅深深一揖,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垂下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与了然。回京之路……注定不会“安然”。而他要的,正是这乱局之中的……那枚至关重要的虎符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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