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能量在缓慢恢复:【22%】。右臂的毒素被强行压制,但伤口在奔波中隐隐作痛。
穿过嘈杂的集市,按照面具人指示,她很快找到了“孤狼酒肆”。酒肆位于小镇最偏僻的角落,门脸破旧,招牌上的字迹模糊不清。推开吱呀作响的厚重木门,一股混杂着劣质烈酒、汗臭、烟草和炖肉膻味的浓烈气息扑面而来。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在油腻的桌面上摇曳。酒肆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汉子围坐桌边低声交谈,或是独自趴在桌上打盹。空气沉闷而压抑。
柜台后,一个身材矮壮、脸上从右额角到左下巴横贯着一条狰狞蜈蚣状疤痕的老者,正用一块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抹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粗陶酒碗。他眼皮耷拉着,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楚明昭径直走到柜台前,将手中那枚冰冷的黑色令牌轻轻放在油腻的柜台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她的声音刻意压得低沉沙哑,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掌柜的,来碗烧刀子暖暖身子。刀锋断雪,寒鸦归巢。”
疤脸掌柜擦拭酒碗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那只布满老茧、缺了一根小指的手,极其自然地拂过柜台的令牌,令牌瞬间消失不见。他随手从身后抓起一个粗陶碗,从一个黑乎乎的坛子里舀出浑浊的烈酒,“咚”地一声放在楚明昭面前,浑浊的液体在碗中晃荡。
“后院柴房,第三堆干草垛后面。等着。”疤脸掌柜的声音如同破锣,沙哑刺耳,说完便不再理会她,继续擦拭他的酒碗。
楚明昭端起那碗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劣酒,走到角落一张空桌坐下,并未饮用。她看似随意地打量着酒肆内的环境,实则全身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疤脸掌柜的反应太过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这让她心中那根弦绷得更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酒肆里又陆续进来几个客人,气氛依旧沉闷。就在楚明昭耐心即将耗尽之时——
吱呀一声,酒肆那扇破旧的后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油腻围裙、身材精瘦、看起来像是酒肆伙计的年轻汉子走了进来。他肩上扛着一捆新劈的柴火,冻得通红的脸上沾着木屑。他径直走向后院方向,经过楚明昭桌旁时,脚步似乎微微一顿,眼角余光极其快速地扫了她一眼。
楚明昭心头微动,不动声色。
那伙计将柴火扛到后院,片刻后空手出来,走到疤脸掌柜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疤脸掌柜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伙计随即拎起一个装水的木桶,走向楚明昭这桌,佯装擦拭旁边的桌子。他动作麻利,擦桌子的声音掩盖了他压得极低的话语:“跟我来,别出声。”
楚明昭放下手中未动的酒碗,起身,跟着那伙计,在酒肆内几道或明或暗的目光注视下,平静地走向了后院。
后院比前厅更加杂乱破败,堆满了杂物和柴薪。伙计带着楚明昭绕到柴房角落第三堆半人高的干草垛后,拨开几捆干草,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倾斜的、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泥土气息的凉风从中涌出。
“下去,一直走。尽头有人等。”伙计低声说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随即迅速将干草恢复原状,转身离开。
楚明昭没有丝毫犹豫,矮身钻入洞口。身后,干草被重新覆盖,光线瞬间消失。她沿着冰冷的土阶向下,黑暗中只能听到自己压抑的呼吸和脚步声。通道狭窄低矮,只能弯腰前行。空气污浊,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隐约透出微弱的光亮和人声。
通道尽头是一个稍大的地窖。地窖壁上插着几支松明火把,光线昏暗跳跃。地窖中央摆着一张粗糙的木桌,桌边围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人身形彪悍,穿着便于行动的劲装,脸上带着风霜之色,眼神锐利警惕,显然是军伍老卒。第三人则是个身材瘦小、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小老头,正伏在桌上,借着火光摆弄着一些零散的金属零件和皮绳,似乎在修理弓弩。
看到楚明昭进来,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两名彪悍汉子猛地站起,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眼神充满了审视与毫不掩饰的怀疑。
“你就是将军让我们等的人?”左侧那个脸上有道刀疤、眼神格外凶狠的汉子开口,声音粗嘎,带着浓重的北境口音。他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刮过楚明昭略显单薄的身形和刻意涂黑却依旧难掩清秀的脸庞,眉头紧紧皱起,毫不客气地质疑道:“细皮嫩肉,声气也尖!老子在北境军里砍了半辈子人头,就没见过你这种‘兵’!小子,你真是从落鹰峡那鬼地方爬出来的?”
楚明昭心头猛地一紧!
声气尖?!
血脉觉醒带来的改变,难道连【血脉拟态】都无法完全遮掩喉部的细微变化?尤其是在这种经验老辣、对男性特征极其敏感的老兵面前?!
她强行压下瞬间涌上的慌乱,脸上露出一丝被冒犯的恼怒和属于“楚明”的倔强,刻意将嗓音压得更低、更沙哑,模仿着边军骂骂咧咧的语气:“放屁!老子在烽燧堡杀西戎狗的时候,你他娘还在家里玩泥巴呢!落鹰峡怎么了?那怪物是邪性,但老子命硬,阎王不收!”她一边说,一边挺直脊背,试图让身形显得更加硬朗,同时右手下意识地摸向左肋旧伤的位置(那里曾被怪物短矛贯穿),动作带着军人特有的习惯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将军夫人?不,本将要做镇国侯!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将军夫人?不,本将要做镇国侯!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