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虽然觉得有些突兀,但并未多想,客气地回应:“谢谢梁老师关心!基层确实比较忙,但很充实。谢谢您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
初次接触,梁璐并未表露太多。但随后,她的联系开始频繁起来。有时是晚上打电话到祁同伟的宿舍,嘘寒问暖,关心他的生活起居;有时会寄一些书籍、茶叶甚至一些她认为“适合年轻干部”的领带、皮夹等小礼物到镇政府;她开始在各种场合,向她在政法系统工作的父亲梁群峰的老部下,有意无意地提起祁同伟,言语间透着一种“这个年轻人我很欣赏”、“是我很看好的学生”的意味。
这种超乎寻常的“关心”和“赏识”,很快就让敏锐的祁同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回想起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和今生对梁璐有限的了解,尤其是她刚刚经历情变的传闻,一个令他脊背发凉的猜测逐渐成型——梁璐对他,恐怕并非简单的师长对学生的关心!
他感到了巨大的困扰和压力。一方面,他深知梁家在汉东省的权势,梁群峰作为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是他目前绝对无法得罪的存在;另一方面,他心中只有李丽,对梁璐这种带着强烈目的性和掌控欲的“垂青”,只有警惕和排斥。
他将自己的困扰和猜测告诉了远在省城的李丽。电话那头,李丽沉默了片刻,语气却异常冷静和坚定:“同伟,我相信你。梁老师……她可能只是一时情绪不稳定。但你一定要处理好,既不能轻易得罪,也要明确自己的界限。我们的感情,经得起任何考验。”
得到了李丽的信任和支持,祁同伟心中稍安。他决定采取“敬而远之”的策略。对于梁璐的电话,他尽量以工作繁忙为由简短结束;对于她寄来的礼物,能退则退,不能退则登记上交,或者转赠给镇里的困难户;对于她通过关系传递的所谓“关照”,他一律以“按组织程序办事”、“不搞特殊化”为由婉拒。
然而,祁同伟的疏远和明确划清界限的态度,深深刺激了正处于情感偏执期的梁璐。她将他的“不识抬举”视为对自己魅力和身份的蔑视,一种“连你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学生都敢拒绝我”的羞愤和怒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烧起来。
她不再满足于迂回的暗示和“关心”,而是直接拨通了祁同伟的电话,语气不再伪装,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
“祁同伟,我对你的意思,你应该明白。跟我在一起,有我梁家支持,你未来的路会顺畅很多。那个李丽,她能给你什么?你好好想想清楚!”
祁同伟握着话筒,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但他声音依旧沉稳:“梁老师,我非常感谢您过去的教导和现在的关心。但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和李丽感情很好。我的前途,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抱歉。”
“靠自己努力?”梁璐在电话那头发出一声冷笑,“祁同伟,你别太天真了!在汉东,没有背景,你想靠努力出头?痴人说梦!我给你机会,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电话被猛地挂断。祁同伟放下话筒,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他知道,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梁璐的“垂青”,已然变成了赤裸裸的胁迫和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这场由爱生恨、因私欲而起的风暴,其第一个浪头,很快就拍向了祁同伟那看似光明、实则脆弱的仕途——关于他提拔镇长的任命,在县委常委会已经通过的情况下,在提交市里备案核准的环节,突然被毫无征兆地“暂缓”了。来自市组织部门的反馈意见语焉不详,只提到“接到反映,需要进一步核实了解情况”。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祁同伟凭借实绩即将触摸到仕途的新台阶,却因梁璐扭曲的“垂青”而骤然陷入僵局。一方是扎根基层、坚守初心的年轻干部与他不离不弃的恋人;另一方是权势赫赫、因爱生恨、不择手段的书记千金。一场因私情而起,却必将卷入更宏大权力博弈的较量,就此拉开了沉重的序幕。祁同伟的“胜天半子”之路,迎来了重生以来最严峻、也最接近前世阴影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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