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如同白驹过隙。当梧桐叶再次泛黄飘落,汉东大学迎来了又一个毕业季的序曲。大四学年的气氛,与前三年截然不同,少了几分懵懂与恣意,多了几分现实的沉重与对未来的憧憬交织的复杂情绪。空气里弥漫着离别的伤感,更充斥着关乎前途命运的紧张抉择。
祁同伟站在了大学生涯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省级调研特等奖的荣誉余温尚在,为他本就光鲜的履历添上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依然是那个声望无人能及的学生会主席,处理着毕业季纷繁复杂的各类事宜,组织毕业典礼、协调行李托运、举办告别晚会……他沉稳依旧,但细心的人能发现,他眉宇间思索的神色比以往更重,那双深邃的眼眸常常望向远方,仿佛在勘测未来人生的航向。
课业压力减轻,但无形的压力却与日俱增。毕业分配,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每一个应届毕业生头上。对于祁同伟这样的顶尖学生,选择看似很多,实则每一步都关乎未来数十年的发展轨迹。
校学生工作处、系里的领导,包括高育良,都或明或暗地与他谈过话。意向非常明确,希望他留校,无论是进入校团委还是行政系统,以他的能力和声望,前途一片光明。这是条安稳、顺遂且受人尊敬的道路。
与此同时,省委组织部和汉东省几个核心厅局,也通过学校渠道,表达了对这位“特等奖”得主的浓厚兴趣,抛出了橄榄枝。这意味着可以直接进入省级机关,起点高,平台广阔。
然而,祁同伟的心,却始终系在另一个方向——基层。岩台县调研的经历,如同一次灵魂的洗礼,让他更清晰地听到了来自土地深处的呼唤,也更坚定了他“从基层起步,凭实绩说话”的信念。他知道,高层机关固然能开阔视野,但真正的根基、最真实的国情、最能锤炼能力的熔炉,在县乡,在那些充满矛盾与生机的第一线。这是他重生之初就立下的志向,也是他区别于侯亮平那种热衷于经营上层关系路线的根本所在。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丽。电话那头,李丽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她一如既往坚定的声音:“同伟,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你想去基层,我就陪你一起去。我已经在留意汉东省城的经济研究机构和银行单位的招聘信息了。”她的支持,如同定海神针,让祁同伟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
他也向高育良坦诚了自己的想法。高育良看着自己最得意的门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赞赏,有惋惜,也有一丝了然。
“基层……苦啊。”高育良轻叹一声,“而且,上升通道相对狭窄,变数也多。以你的能力,留在省里或学校,发展会更快更顺。”
“高老师,我知道。”祁同伟语气平和却坚定,“但我总觉得,我的根应该在下面。只有在那里,我才觉得自己是踏实的,做的事是能直接触摸到时代脉搏的。”
高育良凝视他良久,最终点了点头:“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尊重你的选择。记住,无论到哪里,都要守住本心,脚踏实地。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与祁同伟面临“甜蜜的烦恼”不同,侯亮平的毕业规划则显得目标明确,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所有的努力都指向一个方向——进入政法系统,而且是尽可能高的起点。他凭借暑假在省城贸易公司实习积累的人脉,以及父亲在省司法厅的一些老关系,积极活动,目标直指省检察院或省高级人民法院。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在与钟小艾的交谈中,也毫不避讳地谈论着如何运用“规则”和“资源”为自己铺路。钟小艾听着,偶尔会微微蹙眉,但并未多说什么。她的未来,家庭早已有了清晰的规划——返回京城,进入某家重要的中央金融机构或宏观经济管理部门。她与侯亮平的关系,似乎也默认了未来可能面临的两地分隔,这更像是一种基于现实考量和多年陪伴基础上形成的、稳固的同盟,而非纯粹炽热的爱恋。她心底那个属于祁同伟的角落,被理智牢牢封印,只在夜深人静时,才会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梁璐老师依旧保持着她的优雅与距离感,但在一次偶遇祁同伟时,却难得地多说了几句。
“祁同伟,听说你打算去基层?”她语气平和,听不出褒贬。
“是的,梁老师。我觉得那里更需要年轻人,也更能锻炼人。”
梁璐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基层是个大舞台,也是个试金石。能在那里脱颖而出,才是真本事。不过,水浑浪急,要好自为之。”她的话,像是一种提醒,又像是一种……隐晦的期许。祁同伟注意到,她似乎比以前更加关注他的动向,那种关注,超出了一般老师对学生的范畴。
就在毕业分配进入白热化阶段,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合纵连横之际,一个戏剧性的场面,在一次全系毕业生大会上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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