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余音绕梁。片刻的寂静后,咖啡馆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李丽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脸颊绯红地走到祁同伟面前,接受了他温柔的拥抱和额头上轻轻的一吻。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生日的喜悦气氛在咖啡馆里达到高潮。然而,侯亮平心中的不服输的劲头却被彻底点燃了。他觉得风头全被祁同伟抢走了,尤其是看到钟小艾那明显带着惊艳和欣赏的目光,他更是坐不住了。
“光在这里坐着多没劲!”侯亮平突然站起身,大声提议,“走,我知道附近新开了一家卡拉OK,设备特棒!咱们去那里继续庆祝,也让我亮一嗓子,不能光让主席一个人出风头啊!”
他这话带着几分玩笑,但其中的较劲意味谁都听得出来。几个爱热闹的同学立刻附和。祁同伟微微蹙眉,他本意是给李丽一个安静温馨的生日回忆,并不想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场所。但看到李丽似乎也不想扫大家的兴,便点了点头:“也好,那就去坐坐,别太晚。”
一行人于是转战到了侯亮平所说的那家名为“夜莺”的卡拉OK。此时的内地,卡拉OK还是新鲜事物,灯光迷离,音响震耳,与咖啡馆的静谧雅致形成了鲜明对比。
果然,侯亮平一进包间就抢过话筒,点了几首时下流行的劲歌,卖力地演唱起来。他嗓音条件不错,唱得也投入,确实引来了一些掌声。但他一边唱,目光却不时瞟向祁同伟和钟小艾,见祁同伟只是安静地坐在李丽身边,低声与她说着什么,而钟小艾虽然也在听歌,眼神却似乎总有意无意地飘向祁同伟那边,侯亮平心里更不是滋味,歌声里也带上了几分发泄的味道。
期间,李丽和钟小艾结伴去洗手间。然而,过了好一会儿还没回来。祁同伟隐隐觉得不对劲,刚想出去看看,包间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女生慌张地跑进来:“不好了!小艾和李丽在走廊被几个人拦住了!”
众人脸色一变,侯亮平第一个扔下话筒冲了出去,祁同伟眼神一凝,立刻起身,沉稳地吩咐陈海:“看着大家,别都出去,报警!”说完,也快步跟了出去。
走廊里,果然看到四五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堵着李丽和钟小艾,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眼神轻浮。李丽紧抿着嘴唇,面色冰冷,钟小艾则气得脸色发红,正厉声斥责他们。
“干什么你们!放开她们!”侯亮平热血上涌,冲上去就推了为首那个黄毛青年一把。
那黄毛被推得一个趔趄,顿时恼羞成怒:“妈的!小子找死是吧!”他身后的几个同伙立刻围了上来,推搡着侯亮平。侯亮平虽然冲动,但毕竟学生气十足,面对几个明显是混混的老油条,顿时落了下风,脸上挨了一拳,眼镜也掉在地上。
“亮平!”钟小艾惊叫。
眼看冲突就要升级,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住手!”
祁同伟一步上前,将侯亮平拉到自己身后,目光冷静地扫过那几个混混。他久居公安厅长之位,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那凌厉的眼神让几个混混动作一滞。
“几位,有什么话好好说,为难女孩子,不算本事。”祁同伟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他妈谁啊?少管闲事!”黄毛混混色厉内荏地骂道。
祁同伟没有理会他的叫嚣,目光看向闻声赶来的KTV经理:“经理,你们场子就是这样保障客人安全的?”
经理一看这架势,尤其是看到祁同伟那不同于普通学生的气度,心里也有些发怵,连忙打圆场:“几位,几位,消消气,都是误会……”
“误会?他们骚扰我朋友,还动手打人!”钟小艾怒道。
祁同伟挡在李丽和钟小艾身前,对经理说:“报警处理吧。另外,”他目光转向那几个混混,声音冷了下来,“向我朋友道歉,然后离开。”
他那份冷静和气势,完全镇住了场面。黄毛混混还想说什么,旁边一个稍微清醒点的同伙拉了拉他,低声道:“哥,这小子有点邪门,不像一般学生,别惹麻烦了……”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传来了警笛声。几个混混脸色一变,黄毛悻悻地瞪了祁同伟一眼,撂下一句“算你狠”,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
祁同伟这才转身,先查看了一下侯亮平的情况,只是嘴角破了点皮,并无大碍。侯亮平有些狼狈地捡起眼镜,看着祁同伟刚才处理事情时那份冷静、果断以及无形中散发出的压迫感,再对比自己的冲动和狼狈,脸上火辣辣的,心中五味杂陈,那点不服气在事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没事吧?”祁同伟看向李丽和钟小艾,语气关切。
李丽摇摇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依赖与骄傲。钟小艾则怔怔地看着祁同伟,刚才他挡在她们身前那宽阔的背影,处理危机时那份沉稳与霸气,与钢琴前深情演唱的形象重叠在一起,在她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清晰地在心头蔓延开来。这个男生,真的太与众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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