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计划”的并案,如同在迷雾中点亮了一座灯塔,虽未完全驱散黑暗,却照亮了前行的方向,也清晰了敌人的轮廓。法政司书房内,气氛凝重而专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块写满了线索的白板上。
陆清然站在白板前,手中的炭笔如同她思维的延伸,冷静而精准。她没有急于寻找新的线索,而是决定先将已经掌握的碎片,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可供深入剖析的模型。
“诸位,”她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将顾临风和公孙先生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来,“在对‘金蝉计划’展开全面围剿之前,我们必须先彻底理解它的运作机制。只有洞悉其模式,才能预判其行动,找到最致命的弱点。”
她抬手,在白板的中央区域,划出了一个清晰的方框,标题为:“金蝉脱壳”核心运作模式。
“根据目前所有线索,我们可以将‘蛛网’的‘金蝉脱壳’计划,拆解为以下几个关键环节。”陆清然的炭笔点向第一个节点,声音清晰而冷静:
“第一环:目标筛选与信息收集。”
她的笔尖在白板上列出要点:
“‘蝉’客户:如周旺祖,有强烈需求让某人‘合理消失’的权贵、富商,或组织自身需要清除的目标。”
“‘蜕’资源库:他们的目标锁定在流放途中的犯官家眷,尤其是女性。原因如下——”陆清然条分缕析,
“一,身份边缘,生死无人深究;二,往往具备一定教养仪态,易于冒充特定目标;三,来源稳定,可通过渗透押解环节系统获取;四,‘罪眷’身份使其成为完美的‘消耗品’。”
“信息渠道:‘蛛网’显然拥有强大的情报能力,能精准掌握流放队伍的行进路线、人员构成,甚至能提前获取犯眷的体貌特征信息,以便与‘蝉’客户的需求进行匹配。”
顾临风沉声道:“这意味着,刑部、大理寺的流放文书档案系统,乃至负责押解的衙门内部,都可能被渗透成了筛子。”
陆清然点头,炭笔移向第二个节点:
“第二环:接触与置换实施。”
她在“流放路线”上标记出几个点:“置换地点,多选择在像苍梧驿这样位置偏僻、易于控制的驿站,或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岭。”她的笔尖重重敲在“苍梧驿”三个字上,
“手段:通常以‘游方郎中’、‘好心路人’等伪装身份接近。利用特制迷香(混合檀香与特定草药,张氏、周旺祖均有提及)控制目标。勾结内部人员(如被灭口的驿丞、主簿、衙役),完成秘密转运。时间多选择在深夜(如字条所记‘寅时三刻’),利用黑色篷车(字条记录)进行转移,最大限度规避耳目。”
她顿了顿,语气冰冷:“在这一环节,真正的‘蝉蜕’(如林月娘)被带走,而一个被选中顶替其‘流放犯’身份的可怜人(或许是从其他渠道获取的孤女,或是更低级的‘消耗品’),会被处理成‘病故’或‘意外’的假象,完成在流放记录上的‘死亡’。”
公孙先生倒吸一口凉气:“如此一来,官方记录上,这个人已经‘合理’死亡,再无人追查。”
“正是。”陆清然的目光锐利,“然后,进入——”
“第三环:身份重塑与交付。”
她的炭笔指向京城方向:“被秘密转运至京畿或指定地点的‘蝉蜕’(如林月娘),会经过一定的‘处理’和‘培训’,以更好地模仿目标。随后,被交付给‘蝉’客户(周旺祖),完成‘杀尸顶罪’的戏码。客户付出巨大代价(如周旺祖的全部家产),获得一个干净的、无人追查的‘丧偶’或目标‘死亡’的结果。”
“那真正的‘蝉’呢?比如张氏?”顾临风追问。
陆清然在白板上画出两个分支:
“处置方式一:控制与威胁。如张氏,被组织控制起来,以家人性命相胁,使其不敢声张,可能被贩卖至远方,或囚禁于某处。”
“处置方式二:彻底灭口。如果‘蝉’客户要求,或者该‘蝉’知晓太多、已无利用价值,组织会毫不犹豫地清除,如同处理那些知情的驿站人员一样。”
她的笔没有停下,继续指向第四个,也是萧烬来信揭示的、更为可怕的环节:
“第四环:资源再利用与利益最大化。”
这是整个推演中,最令人脊背发凉的部分。
“人力资源再利用:”陆清然的笔尖指向西北方向,“如萧烬王爷所发现,那些本应在流放途中‘死亡’的人员,包括犯官亲随、乃至可能部分被替换出来的‘蝉蜕’本身,若具备一定价值(如懂得技艺、有武力、或身份特殊),并不会被简单处理。他们可能被秘密输送往边疆,充入叛军,或安置在其他需要人力的秘密据点(如黑工坊、矿场)。”
“财力与物力输送:”她的笔又指向那些特殊香料和“赤焰砂”,“通过‘金蝉脱壳’牟取的巨额财富,以及他们通过黑市经营的特殊物资(如香料、矿物、乃至军械原料),同样可以成为资助叛军、维系组织运转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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