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主府内部进行了一场“大扫除”,清除了秦王埋下的钉子,又初步理顺了内务之后,萧玉镜终于有精力将目光投向了她那颇具规模的“人才储备库”——朱阙台。
这天上午,天气晴好,她没再穿那身能压断脖子的朝服,而是选了一套湖蓝色的锦缎常服,既不失身份,又行动方便。她带着锦书和两个宫女,再次踏入了朱阙台那扇雅致的月亮门。
与上次来时的暗流涌动不同,这次她一出现,原本或散步、或品茗、或假装看书的“才俊”们,动作都顿住了。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投来,里面少了些轻视和观望,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好奇,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萧玉镜的“镜心”自动运转,眼前顿时又是一片色彩纷呈。
【她真的把内务府和秦王的人都收拾了?】——这是‘震惊的亮黄色’
【看来不是草包,得重新掂量了。】——这是‘盘算的深褐色’。
【阿弥陀佛,千万别注意到我……】——这是‘鸵鸟心态的灰白色’。
还有几个上次颜色就不太干净的,此刻更是‘心虚的惨白’和‘恐惧的淡灰色’交织。
萧玉镜内心呵呵一笑。看来她“立威”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没理会众人,径直走向上次卫琳琅出现的那间书斋。果然,卫琳琅正临窗而立,手持书卷,似乎在看风景,又似乎在等她。周身依旧是那片沉稳的 【深蓝色】 ,只是今天这蓝色里,似乎多了几分‘饶有兴味的微光’。
“殿下。”卫琳琅转身,含笑行礼,姿态依旧从容。
“卫公子。”萧玉镜点点头,开门见山,“劳烦公子召集朱阙台所有人,本宫有几句话要说。”
“琳琅遵命。”卫琳琅没有多问,转身便去安排了。效率很高。
不多时,朱阙台的正厅里,熙熙攘攘站了五六十号人。高矮胖瘦,文雅粗犷,应有尽有,简直像个小型人才(?)博览会。萧玉镜甚至看到了角落里抱着药杵打瞌睡的柳拂衣(‘浅绿色’,意念:【唔……好困,昨晚试新方子到半夜……】),以及倚在廊柱旁,仿佛置身事外、周身笼罩着‘神秘幽紫’的墨渊。
萧玉镜走到上首位置站定,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用这种沉默制造着无形的压力。
底下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
“诸位,”她终于开口,声音清越,带着一种不同于原主的冷静和力量,“本宫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怠慢诸位了。”
众人神色各异,没人接话。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萧玉镜继续,语气坦然,“本宫年少时行事荒唐,想必也给诸位添了不少麻烦,闹了不少笑话。”
这话一出,底下不少人面露诧异。长公主竟然自己把“荒唐”两个字说出来了?还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从今日起,那些旧事,就此翻篇。”萧玉镜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本宫既往不咎。”
她刻意停顿,看着底下一些人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但是,”这两个字如同冰珠落地,让那刚松下去的气又提了起来,“从今往后,留在朱阙台,就要守朱阙台的规矩。本宫这里,不养闲人,更不养……心怀二主之人!”
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照灯,猛地射向人群中几个颜色特别“出众”的家伙。
“比如你,”她指向一个穿着青衫、看似儒雅的文人,那人周身的‘谄媚橙色’几乎要溢出来,脑中意念是:【得赶紧表忠心!说不定能混个从龙之功!】“张公子是吧?听说你诗才敏捷,只是不知,你昨日送去吏部王侍郎府上的那首‘咏志’诗,字里行间透露着想跳槽的心思,王侍郎可曾领会?”
那张先生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周身的‘橙色’瞬间褪去,变成了‘被戳穿的死灰’。
萧玉镜不理他,目光又转向另一个身形魁梧、做游侠儿打扮的汉子,这人周身是‘暴躁的暗红’,意念:【这娘们唧唧的地方老子早待够了!等拿到这个月的例银就走人!】“还有这位……壮士?你私下联系城外漕帮,准备三日后卷了铺盖走人,连路线都规划好了,是也不是?”
那汉子虎目圆瞪,骇然失色,手下意识按向了腰间的佩刀(未开刃的装饰品),被旁边眼疾手快的沈孤月(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萧玉镜侧后方)一个眼神制止,顿时如同被戳破的皮球,蔫了下去,周身的‘暗红’变成了‘惊惧的惨白’。
萧玉镜如数家珍,又连续点出了三四个或与外界勾连、或心思浮动、或纯粹就是来混吃等死的家伙,将他们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和盘托出。
每点出一个,底下就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众人看萧玉镜的眼神,从最初的复杂,逐渐变成了惊骇和深深的敬畏!
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如此隐秘,有些甚至连当事人自己都觉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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