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内务府的糟心事儿,又歇了两日,萧玉镜感觉自己总算活过来了点儿。至少走路不用锦书扶着了,就是那沉甸甸的公主朝服和头冠,她发誓短期内绝不再碰第二次。
“锦书,”她一边对镜整理着身上一套相对轻便的鹅黄色宫装,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本宫病着这些日子,朱阙台那边……可还安分?”
锦书正给她簪上一支碧玉簪,闻言手顿了顿,小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回殿下,朱阙台的各位公子……倒是没什么异动。只是……殿下许久未去,底下难免有些……议论。”
议论?萧玉镜挑眉。恐怕是人心浮动,觉得她这个主子彻底没指望了吧。
原主萧玉镜,除了痴恋谢玄这个主业,还有个烧钱的爱好——网罗天下才俊,充入她的“朱阙台”。美其名曰幕僚,实际上更像是个……嗯,高级手办收藏馆?里面塞满了她凭借权势和(原主的)美貌(?)搜刮来的各色美男子,有会写诗的,有会弹琴的,有会下棋的,甚至还有据说能掐会算的。
以前的萧玉镜去朱阙台,多半是为了显摆,或者拉着他们讨论“如何追求谢先生”这种世纪难题。可想而知,那群心高气傲的“才俊”们,内心是多么的崩溃和鄙视。
现在,该她这个’新老板‘去视察(接收)这份混乱的“遗产”了。
“走,”萧玉镜扶了扶发簪,眼神里带着点去拆盲盒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去朱阙台瞧瞧。”
朱阙台并非一座台,而是一处独立的、景色颇为雅致的园林建筑群,就在公主府的后园。飞檐斗拱,曲水流觞,倒是很符合它“风雅”的定位。
萧玉镜带着锦书和两个随行宫女,刚踏入朱阙台的正门,就感觉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射过来。
她脚步未停,面上保持着长公主应有的、略带疏离的端庄,内心却已经默默开启了“朱阙镜心”扫描模式。
好家伙!眼前简直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离得近的几个,穿着儒衫,看似在品茗下棋,周身却弥漫着 【轻蔑的橄榄绿】 ,脑中意念是:【她还有脸来?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
旁边亭子里,一个抱着琵琶的乐师,指尖拨弄着琴弦,周身是 【观望的灰褐色】 ,意念模糊:【且看看风向……】
回廊下,几个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的,颜色更是五花八门, 【担忧的浅灰】、 【幸灾乐祸的橙红】、【盘算着如何另谋高就的暗黄】……交织在一起,活脱脱一幅《众生百态心虚图》。
萧玉镜内心默默吐槽:原主这人际关系处理得,可真是一塌糊涂啊!这哪里是幕僚,分明是一群随时准备跳槽或者看‘老板’破产清算的“高级临时工”。
她不动声色,继续往里走。目光扫过众人,凡是被她视线触及的人,不知为何,都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或低头,或假装专注于手中之事。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手持书卷的年轻男子从一侧的书斋中缓步走出。他容貌清俊,气质温文,嘴角似乎总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卫琳琅,见过殿下。”他躬身行礼,姿态从容,不卑不亢。
萧玉镜的“镜心”立刻锁定了他——周身是 【冷静的深蓝色】 ,如同不见底的深海,情绪平稳得几乎没有波澜。脑中的意念也清晰传来:【殿下气色好了许多,看来风波将定。只是不知,此番前来,是兴师问罪,还是另有打算?】
哦?有个脑子清醒的。萧玉镜心中微动。卫琳琅,原主记忆里,似乎是这群“手办”中,少数几个真有几分才学,且相对不那么鄙视原主的?至少表面功夫做得不错。
“卫公子不必多礼。”萧玉镜微微颔首,声音平和,“本宫卧病多日,未来走动,朱阙台一切可好?”
“劳殿下挂心,一切如常。”卫琳琅起身,笑容温和,那 【深蓝】依旧稳定,“只是诸位同僚,都十分惦念殿下凤体。”
萧玉镜内心:信你才有鬼!那一堆橄榄绿和灰褐色当我看不见吗?
她正想再试探几句,忽然,一阵空灵而又带着几分诡谲的箫声,从不远处的竹林深处传来。那箫声不高,却丝丝缕缕,直往人耳朵里钻,带着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众人神色各异,有的皱眉,有的侧耳,有的则露出敬畏之色。
萧玉镜循声望去,只见竹林小径尽头,一座凉亭中,坐着一个黑衣男子。他背对着这边,身形挺拔,墨发仅用一根木簪松松挽住,正垂首吹奏着一管紫竹箫。
随着箫声,他周身隐隐散发出 【神秘的幽紫色光芒】 ,那紫色深邃而变幻,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脑中的意念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冷漠:【……风波乍起……池鱼之殃……也罢,且看她如何破局……】
墨渊。朱阙台里最特立独行的一位。乐师,但传闻他掌控着京城一部分见不得光的情报网络。原主对他又怕又有点依赖,因为他总能提供一些关于谢玄的、真真假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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