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少?”他的声音轻软,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顾晏知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的笑容,一步步逼近,眼神偏执得令人心惊,
“我想你……想得这里……”他用拳头重重捶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发出沉闷的响声,
“……快要裂开了!你为什么不肯回来?为什么要在别人身边?!你是我的!你明明就该是我的!”
他的声音从低吼逐渐拔高,到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情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不……不是这样的……”江雾摇着头,泪水迅速盈满了眼眶,悬在长睫上将落未落,更添几分破碎感,
“顾少,你冷静一点……求你了……”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顾晏知猛地伸出手,如同铁钳般抓住了江雾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瞬间在那白皙的皮肤上勒出刺目的红痕,
“看着你在他的气息里,看着你被他触碰……我恨不得毁掉一切!包括你!也包括我自己!”
他嘶吼着最残忍的话语,可抓着江雾的手却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那双向来冷冽的眼眸里,翻涌着的是足以将他自己也焚烧殆尽的痛苦烈焰。
江雾吃痛地蹙起精致的眉,泪珠终于承受不住重量,
从眼角滚落,划过苍白的脸颊,
滴在顾晏知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带着微凉的触感。
“疼……”他发出一声细弱的、带着哭腔的呜咽,
试图挣脱,却只是徒劳地让手腕上的红痕更加深刻。
这声呼痛,像一根细针,短暂地刺破了顾晏知疯狂的屏障。
他看着江雾泪眼婆娑、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窒息。
那疯狂的怒火有瞬间的凝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无边无际的绝望。
但他没有松开手,反而就着这股力道,将江雾猛地拽向自己,另一只手粗暴地扣住了他的后颈,
强迫江雾抬起脸,迎上自己那双布满血丝、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眼睛。
“告诉我……”顾晏知的呼吸灼热而粗重,带着浓烈的酒气,喷在江雾的脸上,
“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卑微的、孤注一掷的乞求,与他此刻强势禁锢的动作,形成一种令人心碎的矛盾。
江雾被他死死禁锢在怀里,被迫承受着这绝望的凝视。
他能感受到顾晏知胸膛下心脏狂乱的跳动,能闻到他身上绝望的气息。
他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缘。
江雾微微张了张嘴,唇瓣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化作了更压抑的哽咽,泪水流得更急,沾湿了鬓角,让那张脸在泪光中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被摧折的美。
这无声的落泪,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摧毁力。
顾晏知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猛地低下头,如同濒死者寻求最后一口气息,狠狠地、带着一种毁灭般的绝望,吻住了江雾的唇。
这个吻,充满了暴戾、惩罚和一种令人窒息的占有欲,不像是在索求爱意,更像是在确认某种即将彻底失去的所有权。
唇齿间弥漫开淡淡的铁锈味,不知是谁的柔软被磕破。
江雾被动地承受着,身体微微颤抖,没有回应,也没有再挣扎,只是任由温热的泪水无声地不断滑落,浸湿了两人紧贴的肌肤。
就在顾晏知沉浸在这个绝望的吻中,理智的弦即将彻底崩断的刹那——
“哐当!”
画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
谢寻站在门口,逆着走廊的光,身影高大如同一座压抑的火山。
他没有穿外套,只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被扯开,露出锁骨的凌厉线条。
他的脸色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眼神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熔岩,翻滚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意。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江雾被吻得红肿破皮、沾着血痕和泪水的唇瓣上,然后移到他被攥得通红、甚至有些发紫的手腕,
最后,如同淬了冰的箭矢,死死钉在依旧将江雾搂在怀里的顾晏知身上。
“顾、晏、知。”
谢寻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从齿缝间碾磨出来,
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寒意,瞬间冻结了画室里所有躁动的空气。
顾晏知在门被撞开的瞬间,动作骤然僵住。
他缓缓松开江雾,转过身,面对谢寻,脸上没有任何惧意,只有一种彻底放弃一切的、带着嘲弄的疯狂。
“谢寻,”他舔了舔嘴角沾着的、不知是谁的血,动作邪佞而绝望,
“你看到了?他终究……还是会为我流泪。”
谢寻没有与他废话,直接大步上前,挥出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厉风,狠狠砸在顾晏知的颧骨上!
顾晏知被打得踉跄后退,撞翻了沉重的画架,画纸与颜料瓶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他抹去嘴角蜿蜒的血迹,眼神中的疯狂更盛,低吼一声,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困兽,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
两个站在权势顶端的男人,此刻却像最原始的野兽,为了争夺那抹月光下的影子,在满地狼藉中翻滚、扭打。
拳头撞击肉体的闷响,粗重的喘息,压抑的痛哼,在昏暗的画室里交织成一曲绝望的乐章。
江雾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惊得后退,纤细的脊背紧紧贴住了冰冷的墙壁。
江雾微微喘息着,被蹂躏过的唇瓣鲜艳红肿,眼角的泪痕未干,脸色苍白如纸,一副被眼前景象彻底吓坏了的、脆弱不堪的模样。
然而,在他低垂的、被长睫掩盖的眼眸最深处,却是一片冻结了万年的冰湖,湖面倒映着这场因他而起的、丑陋的争斗,波澜不惊。
他轻轻抬起手,用指尖,极其缓慢地擦去唇瓣上那一点属于顾晏知的、已经变得冰冷的血迹。
动作优雅,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窗外的夜空,墨色更沉了。第一片雪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冰冷的玻璃窗上。
破碎的月光,困兽的嘶鸣,与无声飘落的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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