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你做什么?”
“金丝雀受了惊吓,”谢寻抱着他,步伐稳健地踏上通往主卧的楼梯,语气平淡却强势,“饲主总该有所表示。”
“放开我!我不需要!”江雾挣扎起来,但他的力气在谢寻面前如同蜉蝣撼树。
谢寻将他搂得更紧,低头,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额发,
声音沉缓,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和命令交织的魔力,
“安静点。”
或许是这语气中的威慑,或许是意识到反抗徒劳,
江雾的身体渐渐僵住,停止了挣扎,只是将脸偏向一旁,紧抿着唇,表达着无声的抗议。
当窗外再次滚过沉闷的雷声时,他抓着谢寻衣襟的手指,还是无意识地收紧了,淡粉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谢寻将他抱进主卧,放在那张宽大得有些过分的床上。
主卧的风格更显冷硬,黑白灰的色调,充满了谢寻个人强烈的侵略性气息。
窗外暴雨如注,
电光不时将室内映照得一片惨白,
反而衬得床头灯的光晕格外温暖,
也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烘托得更加清晰。
江雾一沾到床,便立刻蜷缩起身子,向后退了退,
试图拉开距离,像一只受惊后弓起背脊、全身绒毛炸开的猫,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谢寻并不在意,他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外套,
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椅上,
又松了松领带,然后才在床沿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缩在床角的江雾。
青年穿着丝质睡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
因为紧张和未散的惊惧,他的呼吸略显急促,胸膛轻轻起伏,几缕黑发被薄汗濡湿,贴在光洁的额角。
那双总是蒙着雾气的眼睛,此刻湿漉漉的,强装镇定之下,是无法掩饰的慌乱与一丝倔强。
这副模样,远比平日里那副温顺淡漠的样子,要生动鲜活百倍,也……更加引人。
谢寻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种混合着破坏欲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呵护感的情绪,悄然蔓延。
他没有再靠近,只是向后靠在床头,拿起一旁的平板电脑,似乎开始处理未完成的工作。
他不再看江雾,仿佛之前的举动真的只是出于一种近乎冷酷的“责任”。
室内一时间只剩下两人清浅不一的呼吸声,平板屏幕微弱的光线,以及窗外持续喧嚣的风雨声。
江雾起初全身紧绷,每一个细胞都在警惕着谢寻的动向。
但时间在雨声中缓慢流逝,谢寻专注于屏幕,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
只有在那雷声格外骇人时,他会从屏幕上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掠过蜷缩在床角的那个身影。
那目光并无多少温度,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存在感,无声地宣告着:我在这里。
渐渐地,或许是这沉默的、带着压迫感的“陪伴”带来了一丝诡异的安全感,
或许是身体的疲惫终于压倒了精神的紧张,
江雾紧绷的神经如同过度拉伸的弦,慢慢松弛下来。
他依旧蜷缩着,但姿势不再那么僵硬,紧抓着被单的手指也缓缓松开。
长睫如同疲惫的蝶翼,缓缓垂下,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
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
他睡着了。
在谢寻的领地核心,在外界狂风暴雨的包围中,在这个他最应警惕的男人身侧,他竟然毫无防备地陷入了沉睡。
谢寻放下平板,目光落在沉睡的江雾脸上。
褪去了所有清醒时的疏离与伪装,睡颜纯净得如同初雪。
灯光柔和地描绘着他精致的五官轮廓,皮肤细腻得恍若上好的白瓷,淡色的唇瓣微张,呼吸清浅。
他蜷缩的姿势带着天生的自我保护意识,脆弱得让人心尖发软,
却又因这份全然的、非本意的交付,透出一种极致的、近乎蛊惑人心的信任感。
谢寻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那柔软脸颊的前一刻,悬停在空中。
他凝视着这张睡颜,心底某个冰封的角落,似乎被某种极其柔软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沁入、融化。
一种陌生的、近乎怜惜的情绪,如同藤蔓,缠绕上他习惯于计算与掠夺的心脏。
他想起林清辰离去时那句意味不明的话——“你身上有一种……让我觉得很熟悉、很吸引我的东西。”
谢寻的眼神暗沉下去。
熟悉?
或许有吧。
但他更确信的是,这只无意间闯入他世界的鸟儿,羽翼太过绚丽,眼神太过纯粹,连那偶尔泄露的、真实的惊惧都如此动人心魄。
他已不愿再去深究这致命的吸引力源于何处,他只知道,这根轻轻落在他心湖上的羽毛,他绝不会再任其随风飘走。
他要这抹无心掠过的惊鸿之影,永远栖息于他精心编织的笼中。
窗外的雨声渐次微弱,雷声远去,只剩下淅淅沥沥的余韵,敲打着夜晚的寂静。
谢寻就那样靠在床头,
守着一室狼藉后的安宁,
守着床上安然入睡的美丽囚徒,
直到窗外的天际泛起一丝模糊的灰白。
他并不知道,在他无法感知的维度,那沉寂许久的系统界面,
混乱的代码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一个极其纤细的、断断续续的连接信号试图建立,却最终因能量不足,再次湮灭于虚无。
而睡梦中的江雾,无意识地向着热源的方向蹭了蹭,
唇角弯起一个极浅极淡的、如同置身于某个温暖安宁之地的弧度。
他驯服身边这头危险猛兽的第一步,从来都不是激烈的反抗,而是这般无心的、全然交付般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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