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
在最糟糕的时刻。
谢寻在门被踹开时已松开江雾的唇，但手臂依旧占有性地环着他的腰。
他抬头看向不速之客，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慵懒而危险的弧度。
“顾总，”声音带着情欲未褪的沙哑，讥诮明显，“不请自来，打扰别人好事，这就是你的教养？”
顾晏知无视谢寻，目光如冰锥，死死钉在江雾脸上。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怒火，更有一种……类似所有物被玷污的阴沉戾气。
“江雾，”他开口，声音冷得刺骨，“你在这里做什么？”
平静的语气下，惊涛骇浪翻涌。
江雾张口，却发不出声。
喉咙被堵住，身体因刚才的吻和此刻的紧张而微颤。
谢寻箍在他腰间的手又紧了紧，宣告主权。
前狼后虎。
剧情彻底脱缰。
系统在他脑中发出最后一声微弱杂音，彻底沉寂。
【系统？！系统！】
呼唤石沉大海。
完了。
看着面色冰寒、一步步逼近的顾晏知，感受身后谢寻滚烫坚硬的怀抱和愈发急促的心跳，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无力感将江雾淹没。
这班……真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
然而，戏还得演。
即使剧本稀烂，观众疯狂。
他艰难吞咽，试图在顾晏知凌迟般的目光中找回声音，哑声道，
“顾、顾少……我……”
该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顾晏知在几步外停住，目光扫过江雾红肿的唇、凌乱的衣领、地上的狼藉，眼神寒意更盛，几乎凝冰。
“谢寻，”他终看向谢寻，声音冷得能刮霜，“放开他。”
谢寻挑眉，反而将下巴轻抵江雾发顶，姿态亲昵刺眼，
“顾总以什么身份命令我？他可是自己来的。”他顿了顿，意味深长，“……还带了点‘特别’礼物。”
顾晏知眼神锐利如刀，射向江雾，“你给他下药？”
惊雷炸响。
他知道了？猜的，还是……他一直知晓剧情？
巨大压力下，江雾思维停滞，脸色惨白，只能徒劳摇头。
“看来顾总清楚。”谢寻代答，笑声低沉愉悦，享受对方的怒意，
“不过这药……效果似乎特别。或者说，”手指暧昧划过江雾锁骨处，“换了个更合我心意的‘载体’。”
顾晏知拳头握紧，青筋暴起，低气压让室温骤降。
“江雾，过来。”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带着惯有的强势。
江雾心中一颤。
过去？面对怒火？解释这混乱？不过去？谢寻这边就安全吗？这个因药性和“兴趣”而危险的反派？
他置身漩涡中心，两边皆是毁灭性的力量。
本该谢幕的炮灰，成了风暴眼。
谢寻感受怀中身体的僵硬轻颤，低笑凑近他耳畔，如情人呢喃般低语，话语却残忍如刀，
“小礼物，看……你的‘男主角’来救你了。不过，他好像更想亲手撕碎你。”
“你说，我们谁会更疼你？嗯？”
江雾闭上眼，浓密的长睫剧颤。
清醒。必须清醒。
他是执行员江雾，只是在任务。
这一切是假的，是数据……
可顾晏知的冰冷视线，谢寻的滚烫怀抱与呼吸，手腕的痛，唇上的麻……所有感知都真实得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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