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回家,一切都还不熟悉,不如听你母亲的,先缓缓。这段时间你便跟着你母亲,学着理账。”
这话给了余地,可窦雪辞要的却不是这个答案。
或许是距离她刚死那会儿怨气冲天的时候太久,后来做了鬼,日日瞧着祖母吃斋念佛,为她祝祷。
窦雪辞惊觉,她竟然生了几分妄念。
“那便听祖母的吧。”
窦雪辞眼底微冷,在场所有人却均都面露喜色。
邹氏听了,正要又牵她的手,却听窦雪辞道:“暮荷姐姐,劳烦你回宫去吧。
皇后娘娘一片好意,可如今我却用不上了。
若娘娘问,便说家中人觉得我年纪尚小,不宜管家,便遣了你回去。”
邹氏一双手瞬间僵在半空。
“也不必遣她回去,娘娘既送来了,咱们好生待人就是,何必拂了娘娘一番好意呢。”
邹氏惯是会演,那一抹慌乱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窦雪辞却抬头,明明是下位者,可那一眼,却叫邹氏心惊。
她心如擂鼓,忽生了不好的感觉,这个女儿三年不见,有些不一样了…
“拂了娘娘心意的可不是我。”
窦雪辞一一看向屋内众人,此刻竟无一人敢与她对视。
“暮荷姐姐,劳烦你回去吧,将我的话原封告诉娘娘就是。”
暮荷上前一步,欠身俯礼后,便欲要转身。
“且慢。”
听这声音,窦雪辞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连头都没动,端的一副世家贵女模样。
老夫人却侧头看了窦雪辞一眼,眸底暗光流转。
“既然是娘娘的意思,自然没有叫暮荷姑娘白跑一趟的道理。
大太太便将库房钥匙和账目,都送到蓁华阁去吧。从今往后,管家的事儿交给雪辞。”
二房奶奶金玉簟那火辣的性子,一听这话便想不依,却被她婆母姚氏给拉住了。
她搬了皇后娘娘出来,若是这会儿真叫那暮荷姑娘回宫,便是打皇后娘娘的脸。
宫中那位因自小是国公爷带大的,两兄妹最是亲近。
这些年又因为窦雪辞,对二房三房两个弟弟均不热络。
若为这个下她的脸,少不了要吃罪。
更何况,掌家权岂是说拿便真能拿走的。
人情往来,底下盘根错节,谁是谁的人,她一个小姑娘分得清楚吗。
只怕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邹氏或许是抱着同样的想法,竟也堆着满脸的笑应,“是,听母亲的。”
只三房太太几棍子也打不出闷屁来,跟鹌鹑似的,从头到尾不讲话。
“另一样。”
老夫人忽然又说,“眼下你还未熟悉家里的情况,还是从二房和三房里,挑两个人出来帮衬你。”
老夫人的眼眸似柔和了些,静静望着窦雪辞。
她乖巧应是,“祖母所言有理,孙女自然听祖母的。”
这情形看得邹氏心里越发不安了,她肚子里的掉下来的种,如何能不知道窦雪辞的性子?
自己又刻意将她惯得骄纵任性,受不得半分委屈。
从前还跟她父亲在军营里厮混过,真真是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
要不是模样没有变化,她真要怀疑,眼前这坐立规规矩矩,不骄不躁,说话间四两拨千斤。
甚至还会装乖卖巧的人,是不是她女儿!
窦雪辞察觉到了上方邹氏的目光,却依旧没有丝毫异动。
上辈子她刚回京就抽烂了邹氏弄去恶心她的轿子,落了个嚣张跋扈的名声。
因着了解她,邹氏不知道多少次用这种手段逼她发疯。
每当如此,邹氏便假模假样掉眼泪,一副又急又气的样子。
可偏偏将窦雪辞逼疯的人,就是她自己!
后来吃亏多了,也是为讨她那表哥邹云谏欢心,学着世家贵女的模样狠狠规训了自己好几年。
“辞儿可想好选谁了吗?”
老夫人眼角似乎带了些倦意,边儿上的丫鬟便走她身后,轻轻替她揉着额角。
二房和三房底下的人全都来了精神,一个个盯着窦雪辞,只盼她点了自己的名字。
就连那一贯礼佛,据说性子十分清冷的二房大奶奶赵令曦都看了窦雪辞好几眼。
她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笑容,“那便选二嫂子,和竹音姐姐吧。”
一个是二房的二奶奶,一个是三房的庶出二小姐。
定下人,窦雪辞离开的时候经过庄婉卿身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却恰恰是如此,那高贵雍容的背影,狠狠刺痛了庄婉卿的眼。
只因这一切,原该是她的!
蓁华阁
窦雪辞安静落在主位上,底下跪了约莫有二十来人,这些都是蓁华阁的下人,但却没有一张熟面孔。
尤其是,她的奶嬷嬷…
上一世刚回府的时候看这情形,她气得在屋里狠狠砸了茶具,又气势汹汹去找邹氏说理。
结果却和邹氏起了冲突,邹氏装着被她气病,直接一头栽了下去。
后来这事儿又传出去,她回府第一日先是在码头行凶,又回府气晕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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