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院的那场特殊“朝会”,像一场剧烈的地震,彻底颠覆了京城的格局。
它的余波,并未随着百官的离去而平息,反而以一种更狂热的姿态,席卷了整个京城的上层圈子。
当夜,京城各大府邸,灯火通明,彻夜不熄。
一场场秘密的宴会,一场场隐蔽的磋商,在觥筹交错间,在歌舞升平中,紧张地进行着。
话题只有一个——新政。
或者说,新政背后那块史无前例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巨大蛋糕。
没有人再讨论新政的对错,也没有人再纠结于“祖宗之法”或是“道统伦理”。
那些东西,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所有人的眼中,都只剩下三样东西。
钢铁!
布匹!
粮食!
成国公府。
书房之内,檀香袅袅。
成国公,这位大周朝堂上根深蒂固的老牌勋贵,正用他那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缓缓转动着一只琉璃杯。
杯中,是来自西域的葡萄美酒,殷红如血。
“一块钢锭,能换十石粮食。一座高炉,一日可出百块钢锭。这意味着什么,你们都算清楚了吗?”成国公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的对面,坐着几位同样手握重权的世家家主。
其中一人,是掌管着江南盐运的陈家家主,陈海。
陈海的脸上,带着一丝贪婪的潮红:“国公爷,这何止是金山银山。这钢,是兵器!谁掌握了钢,谁就能武装起一支无敌的军队!这才是真正的命脉!”
另一边,靠着丝绸生意富甲一方的林家家主,林正德,脸色却有些难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三千六百匹……一日之间,三千六百匹!他谢家的一座工坊,就抵得上我林家在江南所有织坊一个月的产量!这还怎么玩?这是要断了我们所有人的根啊!”
他的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恐惧。
一种被时代彻底抛弃的恐惧。
以及,随之而来的,更加疯狂的贪婪。
“所以,不能让他们独吞。”成国公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块蛋糕,我们必须咬上一口!最大的一口!”
类似的对话,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里上演。
他们不再讨论对错,只计算着利益。
钢铁,意味着无尽的财富和兵器。
布匹,是能垄断全国的日用品,是能让金银像流水一样涌入家族府库的利器。
而粮食的增产,更是控制帝国命脉的无上权力。
民以食为天。
谁掌握了粮食,谁就掌握了天下百姓的生死。
谁就拥有了与皇权,叫板的资格。
无数双眼睛,都死死地盯上了这块史无前例的巨大蛋糕。
他们像一群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开始在暗中集结,准备发起一场疯狂的掠夺。
京城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味道。
数日后。
太和殿。
正式的朝会,再次召开。
当百官们再次踏入这座熟悉的,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的大殿时。
他们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之前那些在格物院,被震撼得哑口无言的世家勋贵们,仿佛换了一副面孔。
他们一改往日的保守与抵触,一个个都昂首挺胸,精神抖擞。
朝会一开始,成国公便第一个出列。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他手持玉圭,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格物院之创举,实乃我大周千年未有之盛事!臣,夜不能寐,激动万分!为支持新政,臣愿献出京郊良田五千亩,以助神农司推广新农学!为帝国分忧,臣,万死不辞!”
他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言辞恳切,仿佛一个为了国家,可以抛弃一切的忠臣。
龙椅之上的周瑾瑜,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准。”
成国公的表态,像是一个信号。
他话音刚落,陈家家主陈海,立刻出列。
“启奏陛下!臣,亦有本奏!我陈家愿出白银三百万两,支持百炼司建造高炉,为我大周,炼出更多的神铁!”
“启奏陛下!我林家,愿献出所有船队,为纺织厂运送原料!”
“启奏陛下!臣愿......”
一时间,整个太和殿,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狂热之中。
那些平日里最保守,最顽固的世家勋贵们,此刻,都变成了新政最坚定的拥护者。
他们争先恐后地出列,上奏。
有的愿意出钱。
有的愿意出地。
有的愿意出人。
奏折,如雪片一般,飞向龙椅之下的案台。
内容,大同小异。
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都指向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请求朝廷,允许他们参与到新式工坊的建设与经营之中。
他们将自己包装成了新政最忠诚的伙伴,其热情程度,甚至超过了以张韬为首的太子一派官员。
整个太和殿,不再是议事的朝堂,而是一个巨大的,充满了贪婪欲望的名利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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