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末日倒计时快结束时，周明远站在指挥台上，腕表的秒针精准卡在零点。
接着警鸣声响彻天空！
他正想下达例行巡查指令，眼角余光突然瞥见队列末尾的骚动。
一名刚退伍不久的年轻士兵猛地抽搐起来，手里的步枪 “哐当” 落地，脖颈青筋像蚯蚓般疯狂凸起。
“异变！”
警戒哨穿透寂静。
没等周围战友反应，那士兵突然抬起头。
眼球已翻成浑浊的乳白色，嘴角淌下涎水，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怪响，直挺挺扑向身旁的战友。
锋利的指甲瞬间划破对方的作战服，鲜血喷涌而出。
“砰！”
狙击手的枪声在操场响起，精准命中异变士兵的头颅。
但这声枪响像点燃了引线，更多异变在队列中爆发
有人捂着胸口跪倒，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灰。
有人突然撕开衣领，露出脖颈处蠕动的黑色血管。
甚至有刚被召回的老兵，前一秒还紧握着军功章，下一秒就目露凶光，朝着身边的战友咬去。
周明远抓起对讲机嘶吼：“执行预案！火力组压制，医疗组后撤，封锁所有出口！”
但病毒扩散的速度远超想象。
一名负责警戒的士兵刚举起枪，身后突然窜出变异的战友，狠狠咬住他的颈动脉。
他挣扎着扣动扳机，子弹却打偏在指挥台的立柱上，溅起一串火星。
更多丧尸军人从人群中冲出，他们保留着军人的体能，却失去了理智，像疯狗般扑咬着一切活物。
操场上的高层领导被警卫员死死护在掩体后。
远处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偶尔夹杂着异能爆发的闷响。
周明远看着手机，按下手机里的红点。
“第二末日小队——飞鸟，已出动！”
“第三末日小队——黎明曙光，已出动！”
“第四末日小队——早八幸存队，已出动！”
“第五末日小队——汪汪队！已、已出发！”
“空中救援已出发！没有异变者。”
“......”
晚上，世界各地已经乱了套。
只有华国，已经结束了第一波的尸潮攻击，正在进行救援和安抚的工作。
社会秩序重构出全新的规则。
学校停课的操场搭起了临时帐篷医院，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戴红袖章的志愿者忙得脚不沾地。
曾经的写字楼变成了异能觉醒登记处。
连力气大的普通人都能在物资搬运队找到位置。
小区门口的快递柜改造成了 应急武器箱，登记身份就能领取防刺手套和电击棒。
苏诺五人休整好就回学校了，作战服上的血渍早已凝固成深褐色。
头发被汗水和尘土黏成一绺绺，脸上还沾着未擦净的污渍，整个人透着股浴血奋战后的狼狈。
刚绕过教学楼拐角，操场上乌泱泱的人群就让她们齐齐顿住脚步。
穿军装的接应人员扛着物资箱穿梭，赵磊带着早八幸存队队员分发热水，每个人都在忙碌中维持着秩序。
在她们出现那一刻，就像突然被聚光灯照亮的演员。
原本嘈杂的操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交谈声戛然而止。
密密麻麻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涌来，在暮色里聚焦在她们身上。
五人身体猛地一僵，贺露萍下意识想擦去脸上的血污，却蹭得更花。
宋景愿：“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眼神？”
巫糖：“他们在害怕我们吗？”
黎西元：“我觉得有可能，毕竟…… 我们杀了那么多变成丧尸的同学。”
血腥味还萦绕在鼻尖，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在异能下倒下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
苏诺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人群里闪烁的目光，低声提议：“要不我们先出去？”
话音未落，五人竟生出惊人的默契，齐齐往后退了半步。
脚跟刚要转向就被一道清脆的声响定在原地。
人群前排，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突然站起身，正是早上在安全区里吓得发抖的女生。
她眼圈通红，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朝着她们深深鞠了一躬，脊梁挺得笔直。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先是坐在地上的同学，再是忙碌的志愿者，连帐篷里刚能下床的伤员都被人扶着站直。
穿军装的接应人员放下手里的物资，赵磊和早八幸存队队员们齐刷刷弯腰。
整个操场的人都对着她们低下了头，密密麻麻的身影在暮色里弯成一片。
他们下午就知道了关于末日的情况，也知道要不是苏诺她们，死的人只会更多。
她们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巫糖的眼眶倏地红了，刚才还紧绷的肩膀慢慢垮下来。
苏诺看着那些深深低下的头颅，喉头发哽。
赵磊快步跑过来，声音带着哽咽：“你们别多想！导员都跟大家说清楚了，你们杀的是怪物，救的是我们啊！”
那个鞠躬的女生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却笑着喊：“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们还不一定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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