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年重重地摔在车厢地板上,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呜……呜呜……”呜咽从他喉咙深处溢出。“没了…全都没了!父亲留给我的植灵……呜呜……全都没了啊——!”
那不仅仅是他父亲的心血,更是他家园最后的象征,是他与那个正在死去的世界最紧密的联系。
如今,为了送他和辰景登上这辆诡异的列车,所有的植灵,那些会说话、会战斗、会陪伴他的伙伴们,都在那场自毁性的爆炸中化为了虚无。
辰景的状况稍好一些,他挪到烛年身边,伸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他想用另一种方式让烛年接受现实:“不止……烛年,冷静点想,不止是你父亲留下的,还有你爷爷传下来的那几株老窝瓜,以及你舅舅当年送给你的那对樱桃姐妹……刚才融合进植甲卫士的,是你们家几代人的积累,现在,确实是……全毁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烛年哭得更加伤心了,几乎要背过气去:“爷爷……舅舅……我对不起你们……呜呜……都是我太没用了……”
绝望的哭声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烛年腰间那朵已经有些萎蔫的牵牛花中传了出来:
“烛…烛年少帅……你…你还在吗?听得到吗……?”
是机枪豌豆少校的声音!虽然断断续续,但那确实是它的声音!
烛年的哭声戛然而止,眼中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然而,一个带着几分清冷的年轻男声,从旁边座位上传来。
“列车车厢内,所有与外界的通讯都会被屏蔽,那不是他们。”
烛年和辰景同时一怔,循声望去。
在他们侧前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年轻人。
与车厢里其他那些笼罩在阴影中的乘客相比,他看起来简直正常得过分,年纪似乎也与他们相仿。
辰景心中警惕骤升,谨慎地开口问道:“这位兄台,此言何意?”
林祯没有直接回答:“若是对话,那么它就会直接过来。”
“它?”辰景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它是谁?”
林祯没有再解释,只是将一根手指竖在唇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一时间,车厢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剩下烛年手中那朵牵牛花还在传出机枪豌豆少校的呼唤:“…少帅…收到请回答……”
烛年紧紧捂着嘴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这份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咔哒。”
车厢连接处的那扇门,缓缓滑开了。
一名穿着深蓝色乘务员制服的女性身影,从门后走了出来。
她的步伐标准,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过,手中还拿着一个检票夹。
然而,当她的脸转向车厢内部时,烛年和辰景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没有脸!
在那本该是五官的位置,只有一片平滑的皮肤,而在这片皮肤的中央,生长着一只巨大的耳朵!
那只耳朵微微颤动着,捕捉空气中的声波。
这名无脸乘务员开始巡视车厢,她走过那些阴影中的乘客时,那些乘客毫无反应。她只是在例行公事,检查车厢内的秩序。
很快,那只巨大的耳朵转向了烛年手中那朵牵牛花的方向。
辰景下意识地握紧了铜钱剑,尽管他知道在这里动武极其不明智。
无脸乘务员停在了他们座位旁边,她弯下腰,将脸上那只巨大的耳朵凑近了那朵牵牛花。
起初,她只是静静地听着,但几秒钟后,她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只巨大的耳朵抽搐,仿佛听到了什么无法承受的呓语!然后她冲出了这节车厢,消失在连接门后。
那朵牵牛花里的声音也像是被彻底掐断了一般,再无任何声响传出。
车厢内再次恢复了死寂。
林祯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用一种闲聊的语气轻声说:“暂时安全了。”
辰景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他走到林祯旁边的空位坐下,压低声音问道:“这…这就是你所说的怪物?”
林祯摇了摇头:“刚刚的只是普通的乘务员而已。只不过她比较喜欢安静。”
“普通的…乘务员?” 辰景的声音有些干涩。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那不普通的又会是什么样子?
烛年脸上还挂着泪痕,但眼神已经因为接连的刺激而显得有些麻木。
列车继续在无法理解的时空中穿行,窗外掠过的景象光怪陆离。
他们又经过了几个停靠点,每一次停靠都让人震撼。
列车也曾停靠在像是一个心脏肌肉组成的腔体内,四周是奔涌的暗红色血液。
也有停靠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沙漠,沙丘上矗立着无数痛苦人形的石雕。
还有一次,列车停在了一座苍白骨骸堆积而成的山巅,山顶插着一柄散发着无尽怨念的巨剑……
大部分停靠点都处于极端诡异、几乎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
烛年和辰景看着窗外的景象,只剩下一种麻木的震撼,这辆列车所途经的,是他们无法想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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