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刚照亮大地,上海的市民早已经忙碌起来。时局的艰难容不得人们有一丝的懈怠,连乞丐都得早起。
在这个年代睡懒觉这种事情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是奢侈的,也只有少数的达官贵人才能拥有。
在凌晨才入睡的曹沐雨难得的睡了一个月来最踏实的一觉。当外面的喧嚣把她从美梦当中吵醒,曹沐雨不敢睁开眼睛,她抱紧身边的林乐细细感受他的心跳,想确定昨晚林乐醒来是真实的还是她的幻觉。
“小雨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曹沐雨猛然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下曹沐雨终于确定林乐真的已经苏醒,并非她往常每日醒来由过度期望而产生的幻觉。
“小乐,你真的醒了,我还以为是做梦呢……”曹沐雨喜极而泣,甚至比昨晚还要激动一些。这是因为她已经在过去的夜里做过了无数次林乐突然醒来的美梦,但每到早上一睁眼,她就不得不接受残酷的事实。
一次次期望换来一次次失望,这样的结果让曹沐雨时常精神恍惚,各种幻听和幻觉时常都会出现。曹沐雨自己就是医生,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下去迟早撑不住,可是她又不能舍林乐而去让他自生自灭。
终于老天有眼,现在林乐就在面前睁着眼睛看着她,还开口跟她说话,这个场景曹沐雨已经盼了整整一个多月。
林乐伸手摸去曹沐雨眼角的泪痕轻声说道:“不是梦!我真的是没事了,就是有点饿!”
“让我再抱抱……”曹沐雨没有像昨晚那样急着去给林乐做饭,反而睁大着眼睛紧紧抱着,生怕这又是自己的幻觉。
“别怕,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我要让你每天睁开眼都看到我在你身边。”
林乐虽然昏迷了一个月,但他的意识是能感知外界的,所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曹沐雨的状态。这也是林乐愿意跟老统妥协的原因之一。
在林乐怀里赖了足足十多分钟后,曹沐雨才舍得起来:“小乐,我去给你做早饭,吃完了之后我就去给父亲打电话,让他过来给你复诊。”
“小雨,我醒来的事先别让人知道,等我想好接下来怎么做再说。”林乐还没想好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所以不希望现在打破目前的平静。
“那你的身体怎么办?要不我就跟父亲一个人说,让他悄悄过来给你检查一下。”曹沐雨不知道林乐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更关心的是林乐有没有完全康复。
这一个月林乐昏迷不能进食,全靠输液维持,现在虽然醒来了,但想要恢复身体机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看着骨瘦如柴的林乐,曹沐雨还是觉得请父亲过来看一下比较稳妥,同时也好让父亲安心。
林乐本来还想着隐藏一段时间,其他事情等身体恢复了再说。但一想到自己刚刚才说过不让曹沐雨在担心也就不好坚持:“也行,反正我好一点了也去要拜见岳父大人的。只是让他悄悄的来看我实在是不合礼数,真是难为你了。”
“你还没提亲呢,见了父亲别乱喊!”
曹沐雨听林乐称呼父亲为岳父,心里其实很高兴的,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坚持总算没有白费。
“嘿嘿,这有什么,不是迟早的事吗?”
“脸皮真厚!”曹沐雨说完就迈着欢快的脚步去给林乐做饭了……
陪着林乐吃完早饭,曹沐雨要回曹家请父亲,本来她是想打电话的,但是林乐不想其他人知道他已经醒来,就只好亲自回去跟父亲细说了。
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房东张太太,她一把拉着曹沐雨问道:“曹小姐,林先生好些了吗?”
“哦,还那样!张太太有事吗?”曹沐雨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着,她不放心林乐一个人在家,想着早去早回呢。
“没事,就是看你挺着急的,要是有事要帮忙你就开口招呼一声。”
张太太挺热情的,曹沐雨也不好不理人家,就随口编了个理由:“谢谢张太太,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忘了我家先生的药用完了,正想去医馆抓药。”
“哦…那行,你赶紧去吧。有事要说啊,都是街坊邻居不要不好意思。”张太太听曹沐雨赶着去抓药,也不好耽搁别人的正事。
“好,我先走了。”曹沐雨说完就匆忙离去,连门都忘了锁好。
“怪了,曹小姐今天好像不一样了…”张太太看着曹沐雨的背影自言自语,她不但发现了曹沐雨的气色比平常好了一些,就连脚步也没有往日的沉重。
“算了,也许是我多想了。”张太太摇摇头就要转身离开,突然发现了曹沐雨忘了锁门,这就奇怪了。平时曹沐雨出门前都会把院门锁好的,生怕有人进去打扰了昏迷的林乐。
“不会是林乐醒了吧!”张太太眼神闪过一抹精光,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门口处。不过她伸出去的手碰到木门后又犹豫了。
“不行,要是林乐真醒了,我这一进去肯定会让他怀疑的,还是看看再说。”想到这里,张太太转身往隔壁自己家走去,心里想着要不要跟上面汇报这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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