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越打越兴奋。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个 “影子” 对战,看得见任弋的动作,却抓不住他的节奏。任弋的每一个闪避、每一次反击,都透着他从未见过的技巧。既不像中原世家子弟练的武术那样讲究招式好看,也不像匈奴人的搏杀那样只靠蛮力,反而格外实用,招招都掐在他动作的间隙里,让他想发力都没地方使。
任弋的头疼在渐渐减轻。
随着打斗的进行,脑海里原本混乱的刺客记忆,像是被温水慢慢理顺了一般,亚诺在巴黎街头的潜行步法、雅各布挥舞指虎的格斗节奏、伊薇收集情报时的应变技巧,三者慢慢融合,变成了他自己的本能。他开始能预判霍去病的招式,甚至能借着霍去病的力道调整自己的动作。从一开始的被动闪避,慢慢变成了主动应对。
又过了十几个回合,霍去病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汉服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的体力本就比常人好,可刚才的打斗几乎用尽全力,手臂都有些发酸,连挥拳的速度都慢了半分。
任弋的情况也没好多少。
头疼刚过,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靠着刺客记忆撑到现在,胸口也开始起伏不定,呼吸带着点急促。他的运动服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贴在身上,凉丝丝的。
最后一招,霍去病猛地跃起。
他的右腿绷得笔直,带着劈山裂石的力道,向任弋的肩头劈去,这是他压箱底的招式,是他在漠北对战匈奴将领时悟出来的,寻常时候绝不会轻易使用。
任弋的眼睛依旧闭着,却像是看到了这一招。
他猛地向后一倒,身体贴在地面上,同时伸出右腿,脚尖勾向霍去病的脚踝,动作又快又准,刚好勾住霍去病的裤脚。
“嘭!”
两人同时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霍去病压在任弋身上,右拳停在任弋的胸口上方,距离任弋的衣服只有一寸,却没再落下;任弋的袖剑也早已收回护臂,右手手指离霍去病的喉咙只有半寸,同样没再向前。
阳光正好洒在两人脸上,带着暖意,驱散了晨露的凉意。
两人都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得厉害,像刚跑完长途的马。过了几秒,任弋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里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醒。他看着压在身上的霍去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还有点沙哑:“霍兄,承让了。刚才我都没怎么用力,全靠本能反应。”
霍去病也反应过来,赶紧翻身从任弋身上起来,伸手把他拉起来。他的手劲很大,拉得任弋一个趔趄。霍去病的脸上满是赞叹,连眼睛都亮了:“任兄!你这武艺也太厉害了!刚才那步法、那手法,我从未见过!若不是你手下留情,我恐怕早就输了,你那绕后的技巧,比匈奴的探子还厉害!”
“哪里哪里。” 任弋揉了揉还有点发疼的太阳穴,笑着摆手,“是霍兄手下留情才对。你那拳头力道多足啊,要是真打在我身上,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再说,我这手艺也是刚学会没多久,还不熟呢,好多招式都没记住。”
他没说刺客记忆的事,只是含糊地带过。霍去病也没追问。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习武之人,不愿透露师门很正常。他洒脱地拍了拍任弋的肩膀:“不管怎么说,任兄的身手,我服!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咱们兄弟俩并肩作战,保管没人能打得过咱们!”
“好!” 任弋用力点头。
经过这场打斗,两人之间的友情又深了一层。原本还带着点的陌生感彻底消失,只剩下兄弟间的坦诚。
任弋走到火坑边,蹲下身子,用树枝拨了拨里面的余烬。还有些暗红色的火星没灭,他又从旁边捡了些干松枝和干草,加进火坑里,低下头吹了几口,气流带着火星向上窜,没一会儿,火苗就重新窜了起来,橘红色的光映在脸上,暖融融的,驱散了身上的凉意。
“饿了吧?” 任弋抬起头,笑着看向霍去病,“我给你煮点好吃的,保证你没吃过~是我家乡的特色,叫襄阳牛肉面。”
说着,他抬手在胸口的王牌竞速铭牌前一挥。淡蓝色的光点闪过,一口不锈钢大锅先出现在火坑边,锅身亮闪闪的,还带着点冰凉的触感;接着是一包襄阳牛肉面的调料包,红色的包装袋上印着白色的字,虽然霍去病看不懂,却觉得新奇;然后是一把新鲜的面条,雪白雪白的,裹在油纸里;最后是几片切好的卤牛肉,酱红色的,还带着点油光,和一把洗干净的青菜,翠绿翠绿的,叶子上还沾着水珠。
霍去病凑过来,蹲在火坑边,好奇地看着这些新奇的东西。他伸手碰了碰不锈钢大锅,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忍不住问:“任兄,这是啥锅?怎么这么亮?比宫里的铜锅还亮。还有这面条,怎么这么白?咱们平时吃的面条,都是带着点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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