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弋刚用便携炉具把水加热,就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 “咚咚” 敲门声 —— 不像之前那样急促,倒带着点试探的犹豫。他关掉炉火,把工具刀随手塞进外套内袋,起身拉开门板。
门口突然出现个陌生的瘦高个,手里拎着半桶刚澄过的水,另一只手攥着个皱巴巴的火柴盒,目光扫过任弋时微微一愣: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我们开车走到前面爆胎,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见,远远瞧见这边有亮光,猜着应该是有人。结果上个补给点找到的火柴点不着湿柴,能不能…… 借你这炉子烤烤?我们换胎的俩兄弟,手都冻得不听使唤了。
任弋侧身让他进来,指了指炉边的空位:“放这儿烤吧,不急。你们换胎挺费劲?”
“可不是嘛!” 瘦高个蹲在炉边,小心翼翼地把打火机凑到火边,橘红色的火苗映着他的脸,“备胎搁在车底沾了沙,螺丝锈住了,老三跟老大俩人撬了十分钟都没撬开。刚才老大骂了两句,说干脆多歇一小时,反正天没亮,赶夜路也危险。”
任弋哦了一声,顺手给瘦高个递了杯温水:“喝点热的吧,沙漠夜里凉,别冻着。”
瘦高个接过杯子,双手捧着暖了暖,没急着喝,反而抬头看向屋外的夜空 —— 月光把沙漠照得像铺了层银霜,远处的湖面泛着细碎的光。他忽然指了指东边的地平线:“兄弟,你往那边看,是不是有个高高的架子?我们刚才开车过来时,远远瞅见了,就是不知道是啥。”
任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天际线尽头,隐约立着个细长的黑影,顶端似乎还缠着些锈迹斑斑的铁丝:“那像是个信号塔,我白天路过时也看到了 —— 沙漠里的信号塔附近,有时候会放应急补给箱,不过我没去过,只是猜的。你们要是往东边走,倒可以绕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找着水或者食物。”
“真的?” 瘦高个眼睛亮了,又赶紧按捺住兴奋,“要是真有补给,那可太谢谢了!我们这一路,连口热乎水都没怎么喝上,更别说正经吃饭了。” 他喝了口温水,忽然叹了口气,“说起来,兄弟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看你不像那种常年跑野外的人,倒像…… 跟我一样,有点‘不切实际’的念想。”
任弋靠在木墙上,指尖摩挲着杯沿,想起以前在文明社会的日子,嘴角弯了弯:“以前就喜欢开着车到处转,比如春天去江南看桃花,秋天去西北看胡杨,最想走一次环海公路,看日出从海平面爬上来。那时候觉得,只要有时间,什么地方都能去 —— 哪想到现在,连安稳喝杯热水都成了奢侈。”
“嘿,这不巧了嘛!” 瘦高个拍了下大腿,声音都提了点,“我以前做梦都想当职业赛车手!小时候看赛车比赛,觉得那些开着赛车飞冲过终点的人,帅得能上天!那时候攒了半年的钱,买了个赛车模型,天天抱着睡。结果后来才知道,职业赛车哪那么容易?最后只能在汽修厂打工,混口饭吃。”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包皱巴巴的烟,递了一根给任弋,见任弋摇头婉拒,就自己点了一根,烟雾在炉火旁绕了个圈:“这次来参加这破求生赛,其实也想赌一把 —— 要是能赢,据说能实现梦想,我想拿一笔钱,去修个赛车,哪怕不能当职业的,能在赛道上跑两圈,也不算白活一场。”
任弋没接话,只是看向远处正在换胎的人影 —— 壮汉正弯腰帮老三扶着备胎,动作虽然粗粝,却透着股互相搭衬的默契。夜风裹着湖水的湿气吹进来,带着点草木的清香,炉火 “噼啪” 地烧着,倒让这沙漠里的木屋,有了点难得的暖意。
“你们以前,也一起跑过长途?” 任弋忽然问。
“可不是嘛!” 瘦高个笑了,“我跟老大、老三,在汽修厂认识的,以前一起帮人送过二手车,从南方送到北方,走了半个月。那时候白天开车,晚上就在服务区搭帐篷,就着泡面聊以后 —— 老大说想攒钱开个自己的汽修厂,老三想回老家娶媳妇,开个小超市。” 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想想,那些日子虽然苦,倒比现在踏实。”
任弋点点头,想起以前自驾路过江南时,看到的那些青石板桥,桥边的杨柳垂在水里,春天的时候满是新绿 —— 那时候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沙漠里,跟一群陌生的参赛者聊起 “以后”。他指了指东边的信号塔:“要是你们真找着补给了,也算是离你们的念想近了一步。”
“借你吉言!” 瘦高个掐灭烟蒂,站起身,“我得去看看他们换完没,别让老大等急了。对了,你要是往东边走,碰到岔路,记得选左边那条 —— 右边那条我白天看到有沙坑,别陷进去。”
任弋应了声,送他到门口。只见湖边的越野车旁,备胎已经换好了,老三正拿着抹布擦引擎,壮汉靠在车头上抽烟,看到瘦高个过来,挥了挥手:“磨蹭啥呢?再等十分钟,咱们就走,趁天没亮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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