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翻译器快速浏览,南潇发现手稿中反复出现“黯修者”一词,并伴随着一些诡异描绘——扭曲躁动的线条与不断坍缩的幽暗色块,仿佛在描绘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
手稿中还夹杂着大量书信草稿,内容多是对灵素安全的强烈忧虑,屡次呼吁神道会彻查走私网络。
“这么看,夔岳大师的信仰并未动摇。”终端另一端的房名说道,“他始终将那种力量视为必须铲除的邪恶。”
“你说得对。”南潇坦诚地叹了口气,“你先前你对夔岳的分析是正确的。想起来,你的判断大多准确……都怪我,因为我急于求成,才中了别人的计。”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难不成你还一直跟着夔岳不成,”房名的语气先是轻松,随后又严肃起来,“幕后者很可能先是借夔岳大师的名号收购灵素,眼看要被揭穿后,便杀死夔岳大师嫁祸公主。可谓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南潇摇了摇头:“但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些的,有人能假扮夔岳大师跟公主?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的,而且我们仍不能完全排除公主殿下的嫌疑,”房名提醒道,“我们在不清楚她究竟在孚玉星停留了多久,也不了解她在此期间经历过什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南潇无声地叹了口气,“...对了房名,无成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是的,”房名确认道,“他说他只从当哥哥的角度说一句,祝灵枫虽性情刁蛮出言不逊,但本性良善,她几乎不可能杀人——事实上,她可能连一只小动物都不忍伤害。”
“我明白。”南潇沉声应道,“这里还有很多夔岳大师的手稿,看看我们还能发现什么。”
就在这时,那组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报...报告副舰长,神道会...神道会主席白龙常来了。”
“白龙常...他到哪儿了?”
“他已经...已经进来了!”
门外,身着神道会灰袍的白龙常携怒而来。磅礴的弦力场以他为中心翻涌,庭院中的异域植株被连根拔起,在空中绞成碎屑。执勤士兵如遭山压,接连踉跄倒地。
待南潇出门时,用一道强光瞬间笼住了所有高维波动,两股力量在庭中激烈交锋,震得青石板寸寸龟裂。
风波中,南潇躬身作礼:“主席老当益壮弦力不减当年,晚辈佩服不已。”
“少来这一套!”老人厉声道,“你们青鸾舰队要干什么!是想以公谋私包庇公主是不是!”
“我们向来行事公正,从未袒护过任何人。”
南潇据理力争后,白龙常周身的弦力这才稍缓,但老人目光依旧凌厉。
“冥海皇赋予你们在穷奇星系独立的执法权,是对你们的信任。要是让我发现你们敢滥用权力,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是龙常主席,我们决不辜负星域的责任。”
“少说这些没用的!你们准备几天出结果。”
“一星期。”
“没有一星期,你们只有一天!”
“一天太短了,您看三天行吗。”
终于暂时说服了白龙常,但他们的调查仅限于三天。
南潇带着所有材料返回舰上后,手稿中的内容被迅速翻译出来,关于“先行者”研究队的更多线索逐渐清晰,他们发现先前的许多判断有误。
例如,在一页以特质叶片承载的手稿上,夔岳以沉郁的笔调写道:“……广机院长才是这支队伍真正的领袖。他远比我能妥善协调队伍中的各方关系……以往我总自以为了解人类,如今才意识到这种认知何其片面,不过基于对少数个体的浅显观察。也许,人类对我们的理解也同样如此。”
这段文字虽以自我反思的形式呈现,却明确无疑地表明:白广机在项目后期接手了研究队的实权,真正在幕后主导“先行者”的实为白广机。
而夔岳对于弟子桖姬死因的说法,印证了罗宁打听到的消息。
“撕碎桖姬的是一场黯元素风暴,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但我有这种感觉...我认为这股黯元素甚至是被操控的,它有意识的抹去了自己的痕迹...”
舰队整理线索的同时,另一边魔礼卫的调查进展同样神速。不到半日,他们便已完成对所有监控记录的全面调阅与分析,并出具初步结论:进入道场杀害夔岳大师的凶手,正是南潇的“女弟子”。这份报告在递交神道会的同时,也抄送了一份至青鸾舰队。
南潇看后并未显露丝毫意外。
“房名,果然与我们预料的一致。看来凶手不仅心思缜密,对霖谷院的内部环境也极为熟悉,否则绝难伪造出如此以假乱真的现场。”
“但我们仍不能完全排除公主殿下的嫌疑,”房名提醒道,“我们在不清楚她究竟在孚玉星停留了多久,也不了解她在此期间经历过什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南潇无声地叹了口气,“对了房名,无成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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