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第一骑兵镇!总兵,由王勇担任。”王勇是韩王的心腹爱将,以勇猛和忠诚着称。
“下辖:原‘铁鹞子’重骑兵协,扩充至满编四千八百骑;新建的两个轻骑兵协,每协暂定三千二百骑,全部一人三马。一镇之力,需有摧城拔寨之威,也要有纵横驰骋之速!”
“铁鹞子协标统王观,”韩王继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对勇将的欣赏,“升任该协协统!他上次演武,带着几百铁鹞子冲垮了汝阳的山寨陶瓷工坊,是员悍将!缺额的军官……”韩王沉吟了一下,“不从那些你那些暮气沉沉的贵族亲友里选。寡人要新血!从阳翟讲武堂,今年新毕业的初、高级学员里,择优选拔!告诉李虎和讲武堂祭酒,寡人要的是懂兵法、有锐气、肯吃苦的年轻人!谁推荐的人不堪用,谁就连坐!”
阳翟讲武堂是牛马任变法后设立的军校,旨在培养职业军官,打破世袭贵族对军权的垄断。韩王此举,无疑是要进一步强化军队的专业化和新锐化,并将其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第二镇,”韩王放下笔,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凝视着无形的战场,“禁卫第二骑步混成镇!总兵,由鱼叟担任。”鱼叟这个名字听起来古怪,却是一位以沉稳和老谋深算闻名的军将。
“下辖:新扩充的‘玄甲’重骑兵协,作为攻坚核心;另辖两个重甲步协!步兵要披重甲,执长戟大盾,要像磐石一样,能挡住任何冲击,也能碾碎任何阻碍!步骑协同,方能无懈可击。”
他将写好的编制竹简推到韩圭面前:“这是初步构想。具体兵员、装备、粮饷细则,由你宫内厅牵头,会同兵曹、少府,十日内给寡人拿出详案来!”
韩圭拿起文牍,上面的墨迹未干,还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他迅速浏览,心中已然明了这改编的深意:第一骑兵镇是进攻的矛,第二混成镇是防守的盾,也是进攻的基石。两者互为犄角,构成了韩国未来军事力量的核心。而这一切,都建立在“钱”和“人”的基础上。
“大王,”韩圭抬起头,目光冷静而专注,“编练新军,耗费巨大。除陶瓷收益外,后续维持、粮饷、抚恤,皆需稳定财源。宫内厅虽掌部分产业,然……”
“寡人知道。”韩王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所以宛城必须尽快出成效!邓伯玉的‘招拍挂’,陈默的‘拆迁’,都是在为禁卫军锻造剑鞘,积累磨刀石!你的宫内厅,要确保军费通道畅通,也要盯着宛城那边,该收上来的钱,一粒铜子都不能少!必要时,可动用非常手段。”
韩圭默然。他彻底明白了。宫内厅主事,绝不仅仅是管理王室产业的内务官,更是君王实现强干弱枝设想的“钱袋子”和“输血泵”,甚至可能还需要扮演催债者和监管者的角色。这是一个置身于风口浪尖,连接着王权、军队、财政和新都建设的枢纽之位。
“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王命!”韩圭深深躬下身去。窗外,寒风依旧,但那金铁交击的操练声,似乎更加响亮、更加急促了,仿佛预示着这个多难的国度,正在春寒料峭中,艰难而坚定地磨砺着它的爪牙。而他所要做的,就是确保这磨砺的过程,有足够的鲜血(金钱)来润滑,直至其锋芒毕露,斩向君王所指的任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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