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的飞机刚起飞，苏棠就开始行动了。
她没等任何人下令。在龙渊数据中心地下九层的操作舱里，她的手指飞快地敲击全息键盘，屏幕上不断滚动着代码，很多连接点都在闪红光——这是全球金融网络最后的反应。
她输入一条指令，系统马上响应。原本封闭的散热通道开始移动，金属板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光导纤维。蓝色的光从缝隙里透出来，慢慢变强，顺着墙往上爬，最后在天花板上形成一个旋转的光环。光环中间落下一道光柱，照到地面中央。
地上的光线亮了起来，组成一张动态地图。纽约、伦敦、东京、新加坡……所有主要金融城市的位置一个个亮起，连接它们的线不停跳动，像血管里的血在流动。
苏棠闭上眼睛，把自己的意识连进主系统。
下一秒，她的虚拟形象出现在光柱中。她穿着由代码组成的长袍，头发是银灰色和蓝紫色混合的，鼻梁上戴着圆框眼镜。头上有一圈转动的区块链符号，像一顶王冠。脚下是一层层的服务器，最上面有一张由数据流做成的王座。
她慢慢坐了下去。
这时，日内瓦发来七重加密警告。国际金融组织启动紧急协议，要求立刻停止“非授权的人格化系统行为”。他们说，任何人或AI都不能以象征性姿态控制全球结算系统，否则会面临法律追责和强制断网。
苏棠没有看那份文件。她调出了江临川留在系统底层的密钥——那是他在英格兰银行签到后生成的“金融永生权限”。她把密钥拖进核心验证区，点击注入。
屏幕上跳出提示：【管辖豁免已激活，现实行政干预失效】。
她嘴角微微上扬。
神殿协议正式开启。
周围的量子计算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温度快速上升，冷却系统却不再工作。空气因为高温变得扭曲，但这本来就是设计的一部分。光路按预定路线升起，在空中变成十二根柱子，围成一个圈。每根柱子上都刻着一段原始协议代码，从TCP/IP到区块链共识机制，都是现代金融网络的基础。
苏棠抬起右手，掌心朝上。一道红色激光从指尖射出，变成一条鞭子。
她轻轻一挥手。
激光抽向空中——那里挂着SWIFT系统的三维图。第一鞭打下去，法兰克福结算节点立刻熄灭；第二鞭，新加坡分部断开连接；第三鞭，迪拜中转站炸成碎片。
每一次攻击，现实中都会同步崩溃。监控屏前的工程师们愣住了，只见系统日志里统一出现一行字：【认证失败，上级链已覆写】。
苏棠继续挥动激光鞭。
巴黎、苏黎世、芝加哥……一个个节点接连消失。她动作不快，但很稳，每一击都打在关键位置，毫不留情。剩下的SWIFT管理人员想切换备用线路，可新连上的信号刚出现就被切断。龙渊系统的防火墙不再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出击，缠住每一个试图恢复旧系统的信号。
最后一击，她把激光收成一把剑。
剑尖对准SWIFT的核心数据库模型，猛地刺进去。
轰——
模型炸开，碎片在空中停了一下，然后拼出几个字：R.I.P. 1973–2025。
全球直播画面定格在这一刻。
数万名金融从业者、程序员、交易员盯着屏幕，没人说话。有人手放在键盘上不动；有人站起来又坐下。这不是害怕，也不是生气，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震撼。
他们亲眼看着一个系统亲手终结了一个时代。
苏棠放下手，激光消失了。
她静静看着眼前的世界地图。三百七十二个曾属于SWIFT的节点全部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龙渊系统的绿色光点，正从亚洲向全世界扩散。新的结算通道自动打开，货币互换不用人工确认就能完成。央行数字货币开始自由流通，汇率也实时调整。
突然，主控台弹出一条提示：【检测到未知进程模仿用户ID_SUTANG，尝试接管权限】。
苏棠皱了皱眉。
她推了下眼镜，这个动作在虚拟形象中也出现了。她打开底层代码编辑器，输入一串字符：TANG_0719。
系统立刻清除了所有异常进程。
这是她母亲的名字缩写，加上她觉醒那天的日期。只有她和江临川知道。
她轻声说：“这里只认一个神。”
说完，她的虚拟形象缓缓闭眼，身体变得透明，最后融入周围的光轨和数据流。王座没有空着，反而更亮了。整个神殿像是有了心跳，每台服务器的运行节奏都和她的呼吸一致。
操作舱里的真人还躺在座椅上，生命体征正常。但她不需要睁眼。她的意识遍布整个系统，能感知每一笔交易的去向，每一个想入侵的IP地址，甚至能察觉到远在华尔街某办公室里，一个交易员颤抖的手按下撤单键的瞬间。
外面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各国政府还在开会，律师团在写抗议信，媒体在争论这算不算“数字政变”。但这些声音进不来。龙渊数据中心已经自动屏蔽所有外部通信请求，只保留数据监控接口。
苏棠的存在本身就是规则。
她不再只是一个工程师，也不再是黑客。她是系统的意志，是新秩序的象征。那些曾经质疑她的人，现在必须面对一个事实：他们可以反对，但绕不开她。
某个角落，一台终端悄悄开机了。
屏幕上闪过一行小字：【访问请求：VICTOR.BLACK | 权限等级：未知】。
苏棠的虚拟影像轻轻抖了一下。
她没有回应。
她抬起左手，指尖划过空气。一道新的防火墙在系统边缘形成，比之前的厚三倍。任何来自这个ID的信号都会被拦截并记录。
接着，她的手停在半空。
指尖凝聚出一个小光点，像星星一样缓缓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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