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站在国际航空展的主舞台上,指尖轻轻滑过战术终端的屏幕。空中悬浮着“天巡-1”空间站的全息投影,缓缓旋转,被无数镜头疯狂捕捉。他没去看那些闪个不停的闪光灯,目光低垂,落在掌心里——那枚珍珠耳钉泛着淡淡的冷光,还带着岑疏影残留的温度。
三个小时前,灰雀传来的最后一份数据包终于解析完成。维克多海外账户的最终路径被锁定,莫斯科那家离岸信托机构的日志显示,他的资金曾三次秘密汇款给二十年前岑家车祸案的关键证人。证据链,已经闭合了。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机械表盘微光一闪,系统提示悄然浮现:【签到成功——国际航空法务中心,奖励:跨国诉讼合规认证模块】。
他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聚光灯骤然亮起,全场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江临川迈步走上台,黑色冲锋衣在强光下泛出金属般的暗纹。身后的大屏切换成一片浩瀚星轨,一条红色轨迹从地球延伸向太空,标注着:“临川航天·第一阶段部署”。
“三个月内,我们将发射首座民用空间试验舱。”他的声音不高,却像电流一样穿透整个会场,“这不是终点,而是人类迈向深空的第一步。”
话音刚落,左侧通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快步登台,安保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到了麦克风前。
“我是维克多·布莱克先生的代理律师。”他语速飞快,“根据《国际经济争端调解公约》第十四条,我的当事人申请司法豁免,并要求中止本次发布会涉及的所有指控披露程序。”
观众席瞬间炸开了锅,镜头齐刷刷对准他,直播流量飙升。
江临川一动不动。
他只是慢条斯理地从内袋拿出两份文件,封面上印着国际反贪组织的徽章和加密编号。
“你口中的‘当事人’,”他开口,声音平静却压下了所有嘈杂,“五年前走私军用级稀土合金;四年前操控期货市场,导致东南亚三家航空公司破产;三年前,在南太平洋运输SS-24战术核弹头,企图嫁祸主权国家。”
他翻开第一份文件,露出一张车祸现场的照片——黑色轿车翻下山崖,车门上赫然印着岑氏集团的标志。
“这是岑氏董事长夫妇遇难当晚的原始报告。刹车油管被人为切断,行车记录仪的存储卡被物理销毁。而维修单上的签字人,正是维克多旗下一家开曼群岛公司的技术主管。”
全场死寂。
他又举起第二份文件,页面上是一张复杂无比的资金流转图,几十条线路最终汇聚在一个名为“蛇巢”的匿名账户池。
“这是维克多十年来的洗钱网络。其中七条主干道,通过九爷的钱庄落地结算。最关键的一笔转账,发生在岑家车祸后的第七十二小时——两亿三千万美元,从岑氏海外信托基金,转入维克多的私人控股公司。”
律师脸色发白:“这些……不能证明是他亲自下令——”
“不需要我证明。”江临川打断他,转身将文件递给台下一名佩戴联合国徽章的官员。对方当场扫描验证后点头。
“国际反贪组织确认,证据真实有效,符合跨境追诉标准。”那人宣布,“维克多·布莱克涉嫌战争罪、金融恐怖主义及跨国谋杀未遂等多项重罪,案件已移交海牙国际刑事法院立案审查。”
律师僵在原地,手中的豁免协议无声滑落。
江临川不再看他。
就在这时,右侧通道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岑疏影走了过来,一身剪裁利落的定制西装裙,手腕上的坦克表与耳间的珍珠相映生辉。她一句话没说,走到江临川身边,从手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模型。
那是一艘星际飞船,银白色外壳上刻着双螺旋纹路,底部铭文写着:“Lunar Base-Alpha”。
她轻轻放进江临川掌心,手指在他手背上停留了一瞬。
这一幕,被几百个镜头完整记录。
有人认出来了——那是当年岑家实验室里未完成的设计稿复刻版。二十年前,她的父亲梦想建造一座月球前哨站,却被资本扼杀在图纸上。
而现在,它在一个男人的手心里,重生了。
江临川低头看着那艘小船,忽然想起昨夜凌晨收到的那条信息:苏棠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推进器接口匹配度98.7%,可以点火”。
他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目光扫过全场。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进军太空?”他说,“不是为了逃离地球,而是为了让地球之上,有一个属于人类的未来。”
大屏切换画面。一段视频开始播放:南沙海域深处,一艘沉没的运输船静静躺在海沟底部,周围布满自动监测浮标。镜头拉远,整片区域被划为禁航区,上方漂浮着一面虚拟旗帜——临川航天的标志在洋流中微微晃动。
“我们清理了毒蛇的巢穴,”江临川说,“也埋葬了旧时代的残骸。但真正的战场,从来不在海底,也不在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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