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00:02:17，江临川终于按下了最后一个键。
屏幕猛地跳出刺眼的红色警告框，一行行字缓缓浮现：“检测到针对岑疏影的绑架计划，执行概率89.6%，建议立即启动贴身防护协议。”下面还有一串复杂的气运轨迹图，从金融区一路延伸到城东码头，像一张慢慢收紧的网，终点却还模糊不清。
他站起身，屏幕自动黑了。手机震动了两下，是周媛发来的加密消息：“她还在顶层，但安保权限被人改了。”
他立刻拨电话过去，结果提示已停机。
江临川转身走向消防通道，手腕上的机械表轻轻一震，内置干扰器开启。地下车库斜坡处的红外扫描灯闪了三下，随即熄灭；B1层的防火门发出轻微的“咔”声，磁力锁解除，门缝缓缓拉开。
他穿过设备间，脚步踩在金属楼梯上，声音很轻，心跳却越来越快。
刚走到二楼转角，耳机里突然传来苏棠的声音：“我抓到了异常信号！岑氏总部的公网IP十分钟内三次连接境外服务器，调取的是岑疏影的行程记录。”最后一次访问来自一艘巴拿马籍货轮的卫星信号，位置就在东海附近。
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加快脚步，赶到28楼走廊时，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火光。推开门的一瞬间，热浪夹着纸灰扑面而来。岑疏影背对着他，正把最后一份文件塞进焚烧桶，旁边的碎纸机还在嗡嗡作响。
“你怎么进来的？”她没回头，语气平静得像在开会。
“你的人忘了关后门。”江临川反手锁上门，顺手拔掉主电源，“周媛提醒我别走电梯。”
她这才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腕间的表盘上：“你知道我现在最不想看到什么吗？”
“混乱。”他直接接话，“所以你烧文件，想让人觉得我已经失控。但他们不会信的。”
她冷笑一声，指尖夹着半张没烧完的纸：“这是我爸车祸当天的行车记录仪原始数据。刹车油管被人动了手脚，维修单上的签名也是假的。”
江临川瞳孔一缩。
这张纸一旦曝光，整个岑家的秘密都会被掀开。绑匪要的根本不是钱，是要她闭嘴。
系统再次弹出警告：【威胁等级升至红色S级，预计行动窗口缩短至两小时】。
“他们打算两小时后在城东七号码头动手。”岑疏影放下纸片，“我叔父安排的人会把我‘送’上船，等海关检查完再偷偷转移真身。我已经通知边防加强巡逻。”
“那是诱饵。”江临川打断她，“维克多不会用这么明的招数。真正的劫持会在交接前完成，地点也不会是码头。”
他按下手表侧面的按钮，终端跳出一个绿色的小光点——那是藏在岑疏影手表里的追踪芯片传回的信号。频率稳定，说明她本人确实还在办公室。
“你什么时候装的？”她耳朵微微泛红。
“医院抢救室。”他坦然回答，“那时候你说梦话，提到了‘灰蝰’的解药配方。我顺便做了点小改动。”
她盯着他看了好几秒，忽然一把扯下珍珠项链扔进碎纸机：“那你告诉我，他们到底想在哪动手？”
江临川调出城市监控地图，标出三条可能路线。第一条走高架直达码头，已经被布控；第二条穿隧道，沿途五个摄像头全坏了；第三条沿着河岸老街，全程没有监控，终点是废弃物流中转站。
“选第三条。”他说，“绑匪需要隐蔽空间换人，老街最合适。而且……”
他放大其中一栋屋顶的热成像图，显示有两个身影长时间蹲守，体温和周围环境不一样。
“他们在等换装时间。”
岑疏影沉默片刻，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暗格，拿出一枚U盘插进电脑。画面亮起，是一段模糊的视频——九爷和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在地下停车场说话，那人袖扣上有蛇形图案。
“这是昨晚拍的。”她说，“我让周媛派人跟踪陈德海，录下了这段对话。他们说了‘货物准时登船’，还有坐标编码。”
江临川迅速解析坐标，正是老街37号仓库。
“问题是，你现在不能出门。”他盯着监控画面，“只要你踏出这栋楼，就会进入他们的圈套。我们必须让他们以为你已经出发了。”
“所以你要我假装被带走？”
“不。”他摇头，“我要你‘不存在’。”
门外突然传来电梯启动的声音。
两人同时抬头。
江临川迅速切断备用电源，房间陷入黑暗，只有终端屏幕还亮着，映出他冷峻的侧脸。
“周媛刚发消息，楼下有辆黑色商务车登记为集团用车，但司机不是备案人员。”他压低声音，“他们来接‘你’了。”
岑疏影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里面挂着一件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西装裙。
“我准备了替身。”她语气平静，“假发、硅胶面具、体重调节背心都在这儿。只要光线够暗，十米内看不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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