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子看着灵光中萧玄清的身影,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他咬着牙,转身对宋濂道:“带长老和弟子走密道!我来断后!” 说罢,他手持法杖,朝着追来的玄甲卫冲去,杖尖的灵光劈出一道弧线,瞬间斩杀两名炼气后期的玄甲卫。
宋濂没有犹豫,他扶起受伤的长老,带着最后几名还能行动的弟子,朝着密道入口跑去。途中遇到几名留守的内门弟子,他们本可以逃,却选择转身冲向玄甲卫,用低阶灵植术拖延时间。一个名叫阿木的弟子,甚至抱着玄甲卫的腿,引爆了自己的丹田,一声巨响后,玄甲卫和尸骸都被炸退了几步,为宋濂等人争取了宝贵的喘息机会。
“阿木!”
宋濂回头时,只看到一片血肉模糊,他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只能加快脚步。他知道,只有带着种子活下去,才对得起这些牺牲的弟子。
密道入口处,萧玄清的玄青罩终于彻底破碎。
血骨老怪的尸骸手爪狠狠刺穿了他的胸膛,萧玄清咳出一大口血,却死死抓住尸骸的手臂,另一只手将玄青灵晶的碎片朝着密道方向掷去:“拿着…… 灵晶…… 传下去……”
碎片划过一道淡青色的弧线,正好落在玄青子手中。玄青子接住碎片,只觉得那碎片滚烫,像是还带着萧玄清的体温。他最后看了一眼山门广场,萧玄清的身体已被尸骸团团围住,白袍彻底被鲜血染红,却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双目圆睁,望着密道的方向,像是在目送他们离开。
“萧玄清 ——!” 玄青子的嘶吼声在密道里回荡,却再也得不到回应。
密道内一片漆黑,只有玄青灵晶碎片泛着微弱的光。玄青子带着众人沿着潮湿的石壁前行,身后传来玄甲卫的追杀声,还有毒心客蚀灵瘴的腥气。一名金丹长老为了断后,突然转身冲向密道入口,他双手结印,引爆了自己的道基:“长老们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轰!”
道基自爆的巨响震得密道剧烈震颤,石块簌簌落下,密道入口瞬间被封堵。玄青子等人趁机加快脚步,沿着断龙峡的方向逃去。途中,又有两名长老因伤势过重,没能撑到密道出口,在半路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宋濂将他们的尸体轻轻放在密道的角落,用石块简单掩埋,眼中满是悲痛,却连停留哀悼的时间都没有。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传来一丝熟悉的绿光。
是云隐谷的方向!
玄青子带着众人冲出密道,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谷,谷中搭建着临时的木屋,几名之前转移过来的弟子正守在谷口,看到他们,弟子们先是一愣,随即惊呼起来:“长老!你们回来了!”
玄青子踉跄着走到谷中央的空地上,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他摊开手心,玄青灵晶的碎片静静躺在那里,上面还沾着萧玄清的血迹,他看着碎片,泪水无声地落下。宋濂和剩下的长老围过来,看到玄青子的神情,便知道萧玄清已经不在了,山谷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是在哀悼逝去的院长。
“萧师弟…… 战死了。”
玄青子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举起手中的灵晶碎片,让所有弟子都能看到,“青玄山…… 没了。”
人群中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有的弟子想起了在山门广场牺牲的同门,有的想起了萧玄清平日里的教导,还有的想起了自己再也回不去的家,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玲儿站在人群的边缘,双手紧紧攥着灵植铲,指甲都泛了白。
她想起了之前在地下石屋,萧玄清对她说 “青玄宗的未来靠你们”,现在院首不在了,她却连为院长报仇的力量都没有,心中满是愧疚和无力。
玄青子看着弟子们的模样,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他将灵晶碎片小心翼翼地收进储物袋,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渐渐变得坚定:“院首虽然走了,但他留下了灵晶,留下了我们,留下了青玄宗的火种!”
他指着山谷中的灵田,那是之前转移过来的弟子开垦的,里面种着低阶的灵稻和灵草,虽然简陋,却充满了生机;又指着远处的木屋。那是用山谷里的树木搭建的,虽然破旧,却能遮风挡雨。“这里不是终点,是起点。我们失去了青玄山,却不能失去青玄宗的传承!”
宋濂走上前,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本泛黄的典籍,正是之前萧玄清交给林风的《青玄灵植秘要》,此刻他将典籍举过头顶:“院长临终前,让我们把灵植传承传下去。从今天起,我们就在云隐谷修炼、种田、变强!总有一天,我们会带着足够的力量,回到青玄山,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夺回青玄山!” 一名弟子突然喊道,声音带着哽咽,却充满了力量。
“夺回青玄山!” 更多的弟子跟着喊道,声音越来越大,在山谷中回荡,盖过了之前的啜泣声,盖过了心中的悲痛,只剩下坚定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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