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南下的号角,如惊雷般响彻江淮大地。赵宸与赵云率五万义军主力,会同川蜀义军一部,自河北沿汴梁、商丘一线疾驰南下,沿途州县守军或望风归降,或开城迎接——岳飞蒙冤之痛、秦桧卖国之恨,早已刻在江南百姓心中,义军“诛奸佞、复中原”的旗帜所到之处,百姓争相献粮送水,不少乡勇自发加入队伍,军势愈发浩大。
当义军抵达长江北岸的采石矶时,南岸临安城已乱作一团。宋高宗赵构立于皇城宫墙上,望着北岸密布的义军帆影,双手颤抖不止。此前他虽罢免秦桧相位,却仍暗中庇护这位心腹,妄图以“议和”为筹码保住皇位。可如今义军兵临长江,数万大军列阵北岸,战船林立,旌旗蔽日,那杆高高飘扬的“岳”字大旗,如利剑般刺穿了他偏安江南的幻梦。
“陛下,义军势大,长江天险恐难固守!”枢密使万俟卨跪地哭诉,他深知自己身为构陷岳飞的主谋之一,若义军入城必无活路。满朝文武更是人心惶惶,主战派大臣趁机联名上书,要求诛杀秦桧、平反岳飞,开城迎接义军共商抗金;主和派则仍在鼓噪“割地求和”,却被愤怒的群臣轰出朝堂。
临安城内,百姓的呼声愈发高涨。数万民众聚集在宫门外,高呼“诛杀秦桧!还我岳帅!”,甚至有人自发组织起来,冲击秦桧府邸。当年岳飞遇害时,临安城阴风绵绵、百姓泣血的惨状仍历历在目,而赵构多年来谄媚金国、加重赋税的行径,早已耗尽民心。秦桧被软禁府中,见窗外火光冲天、骂声不绝,深知末日已至,竟在绝望中服毒自尽。
宫墙之内,赵构望着宫外的民怨与北岸的义军,终于明白大势已去。他颤抖着写下罪己诏,承认与金议和、冤杀岳飞的过错,随后传旨将秦桧尸首悬于城门示众,平反岳飞冤案,恢复其“少保”官爵,追赠谥号“武穆”。做完这一切,他瘫坐在龙椅上,面如死灰——当年他为保皇位,甘愿向金国称臣纳贡,甚至纵容秦桧残害忠良,如今却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长江之上,义军战船扬帆起航。赵宸立于旗舰船头,手中紧握着罗盘碎片,望着南岸临安城墙上悬挂的秦桧尸首与“岳”字招魂旗,眼中热泪盈眶。“岳将军,奸佞伏法,沉冤得雪,你可以瞑目了!”他高声呐喊,声音回荡在江面上,引得义军将士齐声呼应,声震云霄。
义军战船渡江之际,临安城内已发生宫变。主战派大臣与禁军将领拥立太子赵昚监国,派使者捧着赵构的退位诏书与岳飞平反文书,前往江边迎接义军。使者跪在赵宸面前,泣声道:“先生率义军匡扶社稷,诛杀奸佞,救万民于水火,我等愿奉太子为主,听候先生调遣,共图北伐大业!”
赵宸率军入城时,临安百姓夹道欢迎,哭声与欢呼声交织在一起。他没有率军入驻皇宫,而是直奔风波亭——那个岳飞遇害的地方。亭前寒梅依旧,却再也见不到那位“精忠报国”的将军。赵宸将罗盘碎片轻轻放在亭中石桌上,含泪道:“岳将军,我们到临安了,大宋的江山,我们会守住,你的遗志,我们会完成!”
当晚,赵宸与太子赵昚、主战派大臣及川蜀、荆襄义军将领共商国事。赵昚年仅二十,英气勃发,当庭立誓:“朕必以恢复中原、迎回二圣为己任,重用主战之臣,罢黜求和之辈,与义军同心协力,驱逐金寇!”他任命赵宸为枢密副使、诸路义军都统制,总领抗金军事;追封岳飞为鄂王,厚待其家属与旧部;下令减免江南赋税,安抚百姓,整顿军备。
临安城的灯火彻夜未熄,这座曾见证偏安与屈辱的都城,终于迎来了新生。赵宸站在枢密院衙署内,望着舆图上大宋的疆域,心中清楚,这只是抗金大业的一个转折。金国仍占据着北方大片土地,完颜亮等野心家仍在虎视眈眈,收复中原、一统河山的道路依旧漫长。
“传我将令!”赵宸高声道,“即刻传檄天下,召集各路兵马,整备粮草器械,三个月后,兵分三路北伐——一路出淮西,攻山东;一路出荆襄,取河南;我率主力出陕西,与川蜀义军会师,直捣燕京!”
临安城的夜空下,“岳”字大旗与大宋龙旗一同飘扬。赵宸与义军将士们,带着岳飞的忠魂与万民的期盼,即将踏上新的北伐征程。这一次,他们不再有内奸掣肘,不再有朝廷猜忌,等待他们的,将是收复河山的荣光与决战金寇的铁血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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