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粮草大营的火光尚未完全熄灭,岳飞、王彦率领的联军已疾驰回磁州。城门处,赵宸率文武官员与百姓列队相迎,看到联军将士凯旋,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马扩虽伤势未愈,却执意挺直脊背,与众人一同入城。
帅府内,赵宸看着案上缴获的金军军情文书,眉头微蹙:“粘罕的五万大军虽因粮草被烧暂缓进攻,但伪齐皇帝刘豫已派使者前往燕京,欲与金军联手,夹击我两河义军。”他将文书递给岳飞,“刘豫在河北、山东一带收拢了不少溃兵与土匪,组建了‘伪军’,如今已有十余万人马,若与金军汇合,后果不堪设想。”
岳飞接过文书,匆匆浏览后怒声道:“刘豫这汉奸,竟甘为金贼走狗!我们不如先率军攻破伪齐都城大名府,斩了这卖国贼!”
王彦摇头道:“伪齐军队虽战斗力不强,但大名府城防坚固,且有金军接应,贸然进攻恐难取胜。更何况,磁州刚经大战,将士们需要休整,粮草也需补充。”
赵宸点头赞同:“王将军所言极是。如今当务之急,是凝聚两河所有抗金力量,形成统一防线。我已派人联络山东的张荣、河北的王善等义军首领,邀请他们前来磁州议事,共商抗金大计。”他顿了顿,又道,“另外,刘豫生性多疑,我们可利用这一点,设下反间计,让他与金军互相猜忌,暂缓他们的联合。”
几日后,张荣、王善等十余位义军首领陆续抵达磁州。帅府议事厅内,众人围坐一堂,气氛热烈。张荣性格豪爽,率先开口:“赵先生、岳将军,我们早就听闻磁州义军屡败金军,今日前来,就是想与诸位联手,共同抗击金贼与伪齐狗贼!”
王善也道:“刘豫那厮在山东烧杀抢掠,百姓们恨之入骨。只要诸位一声令下,我等愿率部追随,誓死抗金!”
赵宸站起身,拱手道:“多谢诸位首领信任!如今金军与伪齐勾结,两河危在旦夕。我提议,成立两河抗金联军,共推岳将军为都元帅,统筹所有军事行动;我为军师,负责制定方略;诸位首领各率所部,听从调遣,同心协力,共复中原!”
众人齐声应和,纷纷表示愿意听从指挥。岳飞站起身,沉声道:“既然诸位信任,岳飞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日后联军将士,无论来自哪路义军,皆一视同仁,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议事结束后,赵宸单独留下张荣,低声道:“张首领,有一事需你相助。我想让你派人乔装成伪齐士兵,潜入大名府,散布谣言,就说金军欲吞并伪齐地盘,粘罕已暗中下令,待击败义军后便除掉刘豫。”
张荣眼中一亮:“此计甚妙!我麾下有不少兄弟熟悉大名府地形,此事包在我身上!”
几日之后,谣言在大名府城内传开。刘豫本就对金军心存忌惮,听闻谣言后更是坐立不安。他立刻召集谋士商议,谋士们也各执一词,有人认为是金军的阴谋,也有人劝刘豫早做打算,不可完全信任金军。
就在刘豫犹豫不决之际,粘罕派来的使者抵达大名府。使者态度傲慢,要求刘豫即刻率军进攻磁州,配合金军行动。刘豫心中疑虑更甚,以“军队尚未休整完毕”为由,拒绝了使者的要求。
使者大怒,厉声斥责刘豫:“你竟敢违抗元帅军令!若再迟疑,休怪金军踏平大名府!”
刘豫被使者的态度激怒,又想起谣言中的内容,心中愈发认定金军欲除之而后快。他表面假意应允,暗中却派人联络赵宸,表示愿与义军达成和解,互不侵犯。
赵宸收到刘豫的密信后,冷笑一声:“刘豫这等反复无常之辈,绝不可信。但我们可暂时答应他的请求,先稳住伪齐,集中兵力对付金军。待击败金军后,再收拾这汉奸不迟。”
岳飞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如今粘罕的大军已重新集结粮草,正向磁州逼近,我们需尽快做好迎战准备。”
联军立刻加紧备战,赵宸与岳飞根据诸路义军的特点,重新部署兵力:岳飞率背嵬军与王彦的八字军坐镇磁州主城;张荣率水军沿黄河布防,防止金军从水路进攻;王善等义军首领则率部驻守磁州周边的连珠寨,形成层层防线。
百姓们也自发参与到备战中,青壮年男子纷纷参军,妇女们则在家中缝制衣物、准备干粮,老人和孩子也主动帮忙搬运砖石、加固城防。磁州城内,人人斗志昂扬,众志成城,等待着与金军的决战。
而此时的粘罕,见刘豫迟迟不率军配合,又听闻伪齐与义军暗中联络的消息,心中大怒。他当即下令,暂缓进攻磁州,先派大军进攻伪齐的边境重镇,欲教训刘豫。刘豫见状,大惊失色,急忙派兵抵抗,金军与伪齐的矛盾彻底爆发。
赵宸站在磁州城楼上,望着北方的天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反间计已成功,金军与伪齐的联合被打破,联军赢得了宝贵的备战时间。但他也清楚,这只是抗金之战的一个小插曲,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只要联军上下一心,同心协力,就一定能击败金军,收复失地,完成宗泽元帅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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