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城,西城区 · 先锋营驻地。
这是一座由废弃的练武场改造的临时营寨。断壁残垣间,搭建着几百顶破旧的帐篷。这里是雷烈和他那八百多名老兄弟的栖身之所,也是整个修罗城最贫穷、但战意最浓的地方。
至于城市中央那座象征着权力的**“城主府”**,此刻正大门紧闭,被一层厚重的灰色结界封锁,似乎已经很久没人进去过了。
“大人,寒舍简陋,让您见笑了。”
在一顶还算完整的牛皮大帐内,雷烈恭敬地递上一碗浑浊的茶水。他脸上有些尴尬:“这‘苦丁根’是营里唯一能找到的茶叶了,味道涩了点,但能压一压体内的煞气。”
夜泽皓接过粗瓷大碗,没有嫌弃,仰头一饮而尽。
入口苦涩,入喉如刀,回味却有一丝甘甜。
“好茶。”夜泽皓放下碗,“像你们这群人的命。”
雷烈眼中闪过一丝感动,随后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走到帐篷中央那张用烂木头拼凑的简易地图前。
“大人,有些话雷某必须跟您交个底。”
“您救了我们这八百兄弟,从今往后,先锋营的命就是您的。但这修罗城……”雷烈叹了口气,手指划过地图上另外几个区域:
“水很深,我也说了不算。”
夜泽皓来了兴趣:“哦?这就一座破城,还分山头?”
“分。”
雷烈指着地图,一一介绍道:
“修罗城虽然都是不想归顺血河老祖的旧部,但人心早就散了。”
“东边是‘鬼影堂’的地盘,那是以前负责情报和暗杀的一帮人。他们现在的首领是个叫‘瞎子李’的老阴货,主张躲起来苟活,对谁都不信任。”
“南边是‘残工坊’,以前天工阁的外门弃徒和咱们教里的铁匠都在那。但因为没有地火和材料,他们现在只能打打农具,早就没了心气。”
“至于中央的城主府……”雷烈眼中闪过一丝敬畏,“那是当年老教主留下的禁地。只有持有‘天魔令’的人才能打开。这么多年,大家谁也不服谁,那地方就一直空着。”
夜泽皓摸了摸怀里那枚发烫的天魔令(他一直藏着没拿出来)。
原来如此。
这就是所谓的“群龙无首”。雷烈只是其中最能打的一派,但也混得最惨。
“再说外面的局势。”
雷烈的手指指向地图外围那片猩红的区域:
“如今西荒九成地盘都姓‘血’。血河老祖闭关冲击半步化神,他手下的‘血煞’、‘幽冥’、‘狂尸’三大分舵,像铁桶一样把我们围在中间。”
“我们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我们强,而是因为……”
雷烈指了指脚下的地面,苦笑道:
“因为修罗城坐落在西荒最大的地脉裂缝——‘浊渊’之上。”
“地下的灵脉早就被煞气污染了,喷涌出的灵气狂暴且带有剧毒。正常修士在这里待久了,经脉会枯竭,金丹会腐烂。”
“在血河老祖眼里,这里是个天然的监狱。把我们困在这‘死地’里慢慢熬死,比直接杀了我们更省事。”
“原来是这样。”
夜泽皓站起身,走出帐篷。
他站在高处,俯瞰着这座被灰色雾霾笼罩的城市。
在【星瞳】的视野里,他能清晰地看到,那所谓的“浊渊煞气”正源源不断地从地下渗出,侵蚀着每一个人的生命力。
鬼影堂的人在阴影中瑟瑟发抖,残工坊的铁匠对着熄灭的炉火发呆,而雷烈的兵则是靠着意志力在硬抗。
这是一座绝望之城。
但在拥有混沌灵根(五行灵根早已变异)的夜泽皓眼里……
这里简直就是满汉全席!是天堂!
“浊气有毒?”
夜泽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在我眼里,这可是比极品灵石还要补的大补之物。”
他转过身,看向雷烈:
“雷烈,如果我说,我能变废为宝,把这‘死地’变成‘宝地’呢?”
“啊?”雷烈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夜泽皓没有解释,而是问了最现实的问题:
“你这营里,现在最缺什么?”
雷烈立刻挺直腰杆汇报,但面露难色:
“缺……什么都缺。丹药、灵石三年前就耗尽了。兄弟们手里的兵器,大半都卷了刃,砍人都费劲。”
“最要命的是,因为没有资源,大家身上的伤一直好不了,战力十不存一。”
这就像一群饿着肚子、拿着烧火棍的特种兵。
“懂了。”
夜泽皓点了点头,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想要统一修罗城,光靠武力打服雷烈是不够的。
他要让鬼影堂的瞎子、残工坊的铁匠,全都跪着求他收留。
怎么做?
垄断资源,创造神迹。
“传令下去。”
夜泽皓大手一挥,身上散发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把营里所有的废旧兵器、所有没人要的矿石废渣、还有你们平时避之不及的‘煞气结晶’,全部给我搬到空地上去!”
“大人,您这是要……”雷烈一脸茫然。
“那些人(其他派系)不是在看笑话吗?不是觉得我们是乞丐吗?”
夜泽皓眼中精芒爆闪:
“那我就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看,什么叫……点石成金!”
“从今天起,先锋营改名‘夜魔军’。”
“全员,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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