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翦的声音压得极低。
秦始皇没应声。
他走到那老妇跟前,弯腰将她扶起来。
老妇抬头时,浑浊的眼突然瞪得滚圆——这布衣老者的眉眼,和咸阳宫照墙上的始皇帝像,像得教人腿软。
老人家。秦始皇的声音发哑,这盐...真的十文一斤?
老妇嘴唇直哆嗦,半天才憋出句:官...官爷,您买两斤吧,我儿子...我儿子还在牢里...
秦始皇从袖中摸出锭银,这十车盐,我全要了。
锦衣卫的刀地出鞘,寒光映得雪更白:哪来的老东西...放肆!王翦的手按在剑柄上,声如洪钟,这是...
王将军。秦始皇抬手打断,目光像淬了冰的剑,去把市令找来。他转身时,斗篷带起的风卷走了老妇的铜钱串,铜钱丁零当啷滚进雪堆,再...去羽轩阁,传六公子。
街角茶棚里,戴斗笠的人放下茶盏。
最左边的那个摸出枚青铜虎符,指腹在字上蹭了蹭,压低声音:动手。
王翦的耳尖动了动。
他转头时,只看见三顶空斗笠歪在桌上,茶盏里的水还冒着热气。
西市的天暗得快,暮色里飘起细雪。
秦始皇站在盐车前,看着百姓们攥着盐袋渐渐散去,掌心还留着老妇铜钱上的锈味。
他摸出怀里的信,西市民怨,当以盐解几个字被体温焐得发烫。
陛下。王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六公子到了。
秦始皇将信重新揣进怀中。
他转身时,看见嬴轩正穿过人群走来,玄色大氅上落满雪,像披了层霜。
阿爹。嬴轩在五步外停住,声音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轻颤。
秦始皇的目光扫过他肩头的雪,扫过街角空了的茶棚,最后落在那十车快空了的盐袋上。
他张开嘴,又闭上,喉结动了动,终是只说了句:跟我回宫。
雪越下越大,模糊了宫墙的轮廓。
嬴轩跟着秦始皇的脚步往前走,靴底碾过积雪的声音里,混着远处传来的读书声——苛政猛于虎也,不知道哪个学馆的儒生,正抑扬顿挫地念着《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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