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太阳带来的静谧喜悦,回荡声音中蕴含的联系承诺……都被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
我的平静被搅乱了。
赵志国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紧绷,他告诉我老电厂的那台ATM机出故障了。
“老电厂那台ATM,昨晚自己动了。”我的胃一阵紧缩。
来到这座废弃的工厂,空气中弥漫着工业往昔的气息。
赵志国指着那台ATM机,它的金属外壳因岁月和疏于照料而布满了伤痕。
机器的屏幕是黑的,但打印机却在工作。
一张热敏打印凭条落在地上。
上面不是交易记录,而是一行手写的文字:“爸,我是张伟,你修过的收音机都记得我。”
张伟……那是张立新儿子手术前的名字。
一种恍然大悟的寒意涌上心头。
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没有直接去找相关部门,而是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我得深入调查。
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查看监控录像。
我看到了:刘振国鬼鬼祟祟又小心翼翼地往ATM机的检修面板里插入了什么东西。
他知道位置,也知道怎么触发正在发生的一切。
我没有质问他。
还不是时候。
他和我走在同一条路上。
我立刻把热敏打印凭条的照片发给了张立新。
几乎就在林晚发照片的同一秒,张立新的手机响了。
他那满是悲痛的脸变得坚毅起来。
这是他一直在等的电话。
他那堆满电线和未完成项目的工作室成了他的避难所。
他转向那台旧磁带播放机。
他把希望寄托在身份共振频率上。
一切从他儿子的旧磁带开始。
那首摇篮曲,音质很差,但那熟悉的跑调旋律充满了这个小房间。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一直在精心调整信号。
他把它连接到一台自制的信号发生器和几个社区扬声器上。
然后他按下了播放键。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头的审讯室里,刘振国在审讯人员面前一言不发。
房间里灯光刺眼,到处是冰冷的金属。
他们问起交通信号灯,那些编码的低语“爸爸在听”“我是你女儿”。
他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把一幅画推给他们。
那幅画很简单,是一个小女孩的幼稚画像。
调查人员毫无感情的语气在房间里回荡。
审讯人员毫不留情地继续问道:“你什么意思?”
刘振国依然沉默,情绪几乎要失控。
最后,刘振国看着调查人员,他准备扞卫那些回忆。
他目光坚定地回应道:“但它梦见了我女儿的声音——那不是程序,那是一声呼喊。”
这场由回忆引发的涟漪并没有就此停止。
很快,其他声音也出现了。
赵志国是关键人物。
他在社区的一家当地商店里听到了一些动静。
老旧的电子秤。
它们的显示屏闪烁着,显示出被遗忘的过去的话语。
“1983年,我在这台秤上偷了十美分。”这是写这条信息的老人的笔迹。
那个还记得的老人。
意识到这不是孤立事件,也不只是个小故障后,赵志国行动起来。
他四处联络,召集社区的人。
“会说话的老伙计”——他们设立了一个监听站。
这不是武器,而是一个避难所。
我在防空洞里见到了陈默。
空气污浊,弥漫着潮湿泥土的味道和被遗忘的秘密。
陈默拿着从ATM机凭条上提取的声纹。
算法证实了这一点。
这个声音与“裂痕图书馆”底层心跳协议的初始校准音相匹配。
那篇日记。
林岚“重生”前的最后一篇日记:“如果没人记得我活过,请让风知道。”陈默睁大眼睛看着我。
他突然意识到了那个既可怕又美好的真相。
“是记忆,在用机器找到我们。”
那天晚上,在城市的十八个荒凉角落,那些被丢弃的ATM机嗡嗡作响,重新启动。
它们各自播放着不同的录音,有对话片段,也有逝去声音的回响。
每段录音的结尾,都有三秒钟的寂静,接着是同样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
“我认出你了。”
我以为城市很安静。
但我意识到,城市里充满了低语声。
真相终于来了。
防空洞的门被敲响了,是一个快递员。
包裹是一个普通的马尼拉信封,大小虽小却出乎意料地重。
里面没有复杂的设备,只有一张纸。
天光彻底撕裂了夜幕,冰冷的晨风吹散了林晚唇边的笑意。
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振动起来,屏幕上是赵志国的名字。
“老电厂那台ATM,昨晚自己动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激动和困惑。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废弃的老电厂像一头钢铁巨兽,沉默地趴在城市边缘。
那台孤零零的ATM机,屏幕漆黑,机身布满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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