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王昌龄《长信秋词》:“奉帚平明金殿开,且将团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以 “团扇” 呼应班婕妤的典故,强化 “纨扇” 与内闱女性、宫廷起居的关联;
宋代李清照《怨王孙?湖上风来波浩渺》:“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莲子已成荷叶老,青露洗、萍花汀草。眠沙鸥鹭不回头,似也恨、人归早。” 虽未直接写纨扇,但 “团扇” 是宋代闺阁女性的标配,其 “圆洁” 的审美已融入闺阁日常,成为 “居家安乐” 的隐性符号。
民俗层面:古代七夕有 “晒扇、描扇” 的习俗,内闱女性会将纨扇拿出晾晒,或在扇面描花鸟、题诗词,以 “圆扇” 喻 “团圆”,祈求家庭和乐、夫妻团圆,让 “纨扇圆洁” 的意象融入民俗,成为 “家庭圆满” 的祈愿载体。
(二)“银烛”:从照明工具到氛围符号的升华
银烛(烛火)的意象,从 “夜间照明工具” 演化为 “温馨、宴乐、思念” 的文化符号,相关典故与诗词勾勒出其核心内涵:
礼制与实用层面:《周礼?秋官?司烜氏》记载,“凡邦之大事,共坟烛庭燎”,“坟烛” 即高大的烛台,是宫廷宴饮、祭祀的礼制用具;庶民家庭则 “昏定晨省” 时以烛火照明,照料长辈起居,“银烛” 的核心功能是 “照亮起居、维系礼序”。
文学意象层面(温馨与宴乐):
唐代杜牧《秋夕》:“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以 “银烛” 与 “轻罗小扇”(纨扇)并置,勾勒出宫廷女性闲适的夜间起居场景,“银烛炜煌” 的温暖与 “秋夕” 的微凉形成对比,营造出含蓄的温馨氛围;
唐代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虽未写烛火,但 “佳节思亲” 的场景中,烛火是夜间宴饮、团聚的核心,“银烛炜煌” 是 “团圆宴乐” 的隐性背景;
宋代辛弃疾《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玉壶” 即银质烛台(或灯台),其 “光转” 正是 “炜煌” 的动态体现,描绘出元宵夜宴乐的温馨氛围,延伸了 “银烛” 的宴乐意象。
情感层面:烛火的 “温暖、持久” 成为 “思念、陪伴” 的象征 —— 内闱女性深夜绩纺,烛火相伴;家人远游,以烛火寄思念,“银烛炜煌” 的氛围,是 “家人相守、情感联结” 的具象化。
四、文化内涵:器物美学背后的三重核心
“纨扇圆洁,银烛炜煌” 超越了 “器物描写” 的表层范畴,是中国传统 “居家美学”“礼义伦理”“情感表达” 的核心载体,其文化内涵可从三个维度解读:
(一)中式居家美学:含蓄、温润、重意境
“纨扇圆洁,银烛炜煌” 集中体现了中式居家美学的核心特质,区别于西方 “张扬、具象、重材质” 的审美,中式居家美学强调:
形态之美:圆融含蓄:“纨扇” 的 “圆” 是中式审美最核心的形态 ——“圆” 代表 “圆满、和谐、周而复始”,不同于方形的 “刚直”,圆形的纨扇契合内闱 “温婉、包容” 的氛围;“圆” 也避免了棱角的尖锐,体现 “和为贵” 的家庭理念。
质感之美:洁净温润:“纨扇” 的 “洁”(绢帛的洁净)、“银烛” 的 “银”(金属的光洁),追求的是 “温润的洁净”—— 并非 “一尘不染的冰冷”,而是 “有人气的洁净”(如使用过却无污渍的纨扇,擦拭得光亮的烛台),体现 “器物为人服务,人赋予器物温度” 的核心。
氛围之美:意境优先:“银烛炜煌” 的核心是 “炜煌” 的氛围,而非 “银烛” 的材质 —— 哪怕是庶民的锡制烛台、蒲扇,只要烛火温暖、扇面洁净,就能营造出 “安乐” 的意境;反之,即便用金扇、金烛台,若氛围冰冷,也无 “安乐” 可言。中式居家美学的核心是 “意境大于材质”,“安乐” 的感受,远胜于器物的贵贱。
(二)礼义伦理:器物是 “有序” 的外在投射
“纨扇圆洁,银烛炜煌” 的器物状态,是家庭 “礼义有序” 的外在投射:
器物的 “洁” 对应内闱的 “礼”:纨扇洁净无污,说明内闱女性 “勤于打理、恪守本分”;烛台光洁、烛火有序,说明起居照料 “细致周到、符合礼序”—— 器物的整洁,是内闱 “礼义有序” 的直接体现;
器物的 “用” 对应家庭的 “和”:纨扇为家人消暑,烛火为家人照明,器物的 “实用价值” 优先于 “审美价值”,体现 “器以载道,道在安人” 的伦理 —— 器物不是用来炫耀的,而是用来让家人感到舒适、和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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