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秦汉:陪辇礼仪的定型与特权化
秦汉时期,“陪辇” 成为顶级官僚的专属特权,礼仪制度正式定型。秦始皇出行时,设 “副车” 若干,由丞相、太尉等三公陪乘,跟随主辇之后,形成庞大的出行仪仗;汉高祖刘邦规定,只有列侯、三公才有资格 “陪辇”,中低级官员只能在仪仗队列中随行,不得靠近帝王车驾。
汉代 “陪辇” 礼仪的核心是 “位次排序”:丞相陪乘主辇左侧,太尉陪乘右侧,御史大夫在副车随行,严格遵循 “文东武西” 的秩序。陪驾官员需身着朝服,佩戴高冠,手持玉笏,不得与帝王随意交谈,仅在帝王询问时方可应答,“陪辇” 成为体现官僚政治地位的核心礼仪 —— 能否 “陪辇”,直接标志着是否进入权力核心圈层。
3. 魏晋南北朝:陪辇礼仪的奢华化与门阀化
魏晋南北朝时期,战乱频繁,帝王出行的仪仗规模扩大,“陪辇” 礼仪呈现 “奢华化” 与 “门阀化” 特征。梁代帝王出行时,辇车装饰金玉,垂挂羽葆流苏,前后有数百人组成的仪仗队,陪辇官员仅限宗室亲王与顶级门阀士族(如琅琊王氏、陈郡谢氏),寒门官员即便官至九卿,也无资格 “陪辇”。
此时的 “陪辇” 不仅是政治特权,更是门阀身份的象征。如梁武帝萧衍出行时,常让弟弟萧宏(临川王)、重臣王僧辩(琅琊王氏)陪辇,两人身着华丽朝服,佩戴貂蝉冠,与帝王辇车并行(稍靠后),成为朝堂之上身份与权力的直观展示。“陪辇” 礼仪的奢华与排他性,正是当时门阀政治的真实写照。
4. 隋唐以后:陪辇礼仪的规范化与仪式化
隋唐时期,“陪辇” 礼仪被纳入官方礼制,实现规范化与仪式化。《唐六典?殿中省》明确规定帝王出行的 “大驾”“法驾”“小驾” 三种规格,每种规格的陪辇官员人数、身份、位次均有详细规定:大驾出行时,陪辇官员为三公、亲王各一人,位于主辇左右两侧;法驾出行时,陪辇官员为尚书令、侍中各一人,位次稍靠后。
唐代 “陪辇” 礼仪更注重仪式感,陪驾官员需按照严格的流程行事:先在宫门集合,身着指定朝服,依次列队,待帝王登辇后,陪驾官员方可登车,出行途中需保持队列整齐,不得擅自离位。宋明清时期,陪辇礼仪延续唐代框架,但规模有所缩减,更强调皇权的至高无上 —— 陪驾官员的位次进一步后移,与帝王车驾的距离拉大,体现 “君尊臣卑” 的等级差距进一步强化。
(三)“驱毂振缨”:官僚出行礼仪的从 “简” 到 “繁”
1. 先秦:官僚出行礼仪的雏形
“驱毂振缨” 所体现的官僚出行礼仪,源头可追溯至先秦的 “车马制度”。周代根据等级规定官员的车马配置:天子用四马驾六尺六寸之车(即 “路车”),诸侯用四马驾六尺之车,卿大夫用四马驾五尺六寸之车,士用两马驾五尺之车。此时的官僚驾车出行,需遵循 “低速行驶、姿态端庄” 的礼仪,冠缨飘动的 “振缨” 场景,已成为礼仪规范的一部分。
春秋时期,官僚出行礼仪进一步细化,如《左传?僖公二十八年》载 “晋侯朝王,王享醴,命之宥。请隧,弗许,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与之阳樊、温、原、欑茅之田”,晋侯作为诸侯,出行时需遵循帝王规定的礼仪,车马规格与行驶姿态均不得僭越,“驱毂” 的礼仪动作已与政治地位直接挂钩。
2. 秦汉:官僚出行礼仪的定型
秦汉时期,官僚出行礼仪正式定型,与官阶严格绑定。汉代规定,三公出行用四马驾车(驷马高车),车厢装饰彩绘,车轮镶铜箍,出行时可鸣鼓开路;九卿出行用四马驾车,但装饰相对简朴,无鸣鼓特权;中低级官员用两马或一马驾车,不得装饰彩绘。
此时的 “振缨” 礼仪也形成规范:官员出行时需佩戴与官阶匹配的冠冕,冠缨需系结整齐,驾车时因车马前行产生的轻微飘动,需保持规整,不得凌乱。如《汉书?隽不疑传》载 “隽不疑冠进贤冠,带櫑具剑,佩环玦,褒衣博带,盛服至门,上谒”,描绘了隽不疑作为高级官员,出行时身着盛装、冠缨整齐的礼仪形象,与 “驱毂振缨” 的描述高度契合。
3. 魏晋南北朝:官僚出行礼仪的奢华化
魏晋南北朝时期,官僚出行礼仪呈现 “奢华化” 趋势,成为门阀士族炫耀身份的方式。梁代顶级官僚出行时,车马装饰极尽奢华 —— 车厢镶嵌金玉,挂着锦绣帷幔,拉车的马匹佩戴金银饰具,出行时前有仪仗队(如鼓吹、幡旗)开路,后有随从簇拥,“驱毂” 的场景气势恢宏。
此时的 “振缨” 也因冠冕装饰的繁复而更具视觉效果:官僚佩戴的貂蝉冠、进贤冠镶嵌珠翠,冠缨缀有玉饰,驾车时冠缨随风飘动,玉饰碰撞作响,既展现礼仪的庄重,又彰显财富与身份的尊贵。如《南史?王僧达传》载 “僧达自负才地,一二年间便望宰相。尝答诏曰:‘亡父亡祖,司徒司空。’其自负如此。后为护军将军,不得志,乃启求徐州,上不许。僧达三启固陈,上大怒,收付廷尉,赐死”,王僧达作为顶级门阀,其出行礼仪的奢华与 “振缨” 的气派,正是其自负身份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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