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明清时期:“实学” 与 “践行” 的回归
明代王阳明提出 “知行合一”,将 “景行” 与 “克念” 的辩证关系推向极致。他在《传习录》中说:“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圣学只一个功夫,知行不可分作两事”——“克念”(知)与 “景行”(行)是同一功夫的两面,没有 “知” 的 “行” 是盲行,没有 “行” 的 “知” 是空想,这正是对 “景行维贤,克念作圣” 的深刻诠释。
清代实学兴起,顾炎武、王夫之等学者反对宋明理学的 “空谈心性”,强调 “景行” 的实践性。王夫之在《张子正蒙注?太和篇》中说:“知行者,致知力行之谓也。致知者,知止也;力行者,守中也。知止而后能守中,守中而后能致知”——“克念”(致知)的目的是 “知止”(明确道德目标),“景行”(力行)的核心是 “守中”(践行道德规范),两者最终都要落到 “实事实功” 上,使 “景行维贤,克念作圣” 从 “书斋功夫” 转向 “社会实践”。
五、文化映现:浸润传统社会的精神基因
“景行维贤,克念作圣” 不仅是思想史的命题,更深度融入传统社会的方方面面,成为中国人的精神基因。从蒙学教育到伦理实践,从文学艺术到社会治理,这八字思想无处不在,塑造了传统中国的文化品格。
1. 蒙学教育:道德启蒙的 “第一课”
《千字文》自唐代起成为蒙学教材,“景行维贤,克念作圣” 则是孩童道德启蒙的核心内容。古代蒙学教育有 “识字与立德并重” 的传统,孩童在背诵 “景行维贤” 时,先生会讲解 “贤人的故事”(如颜回安贫、子路尚义),让 “效仿贤德” 成为直观的认知;在讲解 “克念作圣” 时,会教孩童 “自省” 的方法(如 “每日三省”),让 “坚守正念” 成为日常习惯。
这种启蒙的影响是深远的:它让 “贤圣” 不再是遥远的符号,而是每个人可追求的目标;让 “修身” 不再是成人的责任,而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正如清代《千字文释义》序言所说:“《千字文》非仅识字之书,乃立德之基也。‘景行维贤,克念作圣’二句,实乃童蒙立身之要,终身奉行之准”。
2. 伦理实践:君子人格的 “行为准则”
在传统社会,“景行维贤,克念作圣” 是君子人格的核心准则。对于士大夫而言,“景行” 表现为 “以圣贤为榜样,践行儒家之道”,如范仲淹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正是 “景行维贤” 的实践;“克念” 表现为 “坚守初心,不被私欲诱惑”,如文天祥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正是 “克念作圣” 的写照。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景行” 表现为 “效仿身边的贤人”(如乡绅、长者),践行 “孝、悌、忠、信” 等基本道德;“克念” 表现为 “克制私欲,坚守本分”,如《朱子家训》中 “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正是 “克念” 在日常生活中的体现。这种 “自上而下” 的伦理实践,构建了传统社会的道德秩序。
3. 文学艺术:贤圣形象的 “审美表达”
“景行维贤,克念作圣” 的思想也渗透在文学艺术中,成为重要的创作主题。在文学方面,古诗文中多有对贤圣的赞颂,如杜甫《咏怀古迹五首》之五 “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以诸葛亮为 “贤” 的典范,表达 “景行” 之志;苏轼《赤壁赋》“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则通过 “自省” 表达 “克念” 之心。
在艺术方面,传统绘画中有大量 “圣贤图”(如《孔子行教图》《尧舜禅让图》),这些图像并非单纯的肖像画,而是 “景行维贤” 的视觉载体 —— 人们通过观看圣贤图像,激发效仿之心;书法作品中,《千字文》是历代书法家的必写内容,如智永《真草千字文》、怀素《小草千字文》,书法的 “气韵” 与文字的 “义理” 结合,使 “景行维贤,克念作圣” 的思想通过笔墨传递给后人。
六、当代回响:古今贯通的修身智慧
在现代社会,“景行维贤,克念作圣” 并未过时,反而因其 “内外兼修” 的特质,成为应对当代社会问题的重要智慧。从个人修身到社会治理,从文化传承到道德建设,这八字思想仍能提供深刻的启示。
1. 个人层面:应对浮躁的 “心灵药方”
现代社会的功利化、快节奏,导致许多人陷入 “焦虑”“浮躁” 的困境:追求短期利益而忽视长期价值,注重外在标签而忽视内在修养。“景行维贤,克念作圣” 恰恰提供了一剂 “心灵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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