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星辰的 “临时居所”。“宿” 本义为 “住宿、停留”,甲骨文作 像人躺在屋内的席子上休息。在天文学中,“宿” 特指 “星宿”,即 “星辰停留的居所”。古人观察到,日月五星(太阳、月亮、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土星)在天空中运行时,会 “途经” 不同的恒星群,这些恒星群便被视为它们的 “临时居所”,故称 “宿”。后来 “宿” 逐渐固定为 “二十八宿” 的简称,成为中国古代天文学最重要的恒星划分体系。
“列张”:秩序的 “视觉呈现”。“列” 即 “排列”,“张” 即 “展开”,二字连用,描绘出星辰在天空中 “整齐排列、清晰展开” 的景象。这种 “列张” 并非随机,而是古人通过长期观测,发现恒星群的相对位置几乎不变(因恒星距离地球极远,短时间内肉眼无法察觉其运动),故形成固定的 “星图”,如东方苍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的 “四象” 排布,便是 “辰宿列张” 最直观的体现。
从字词本义来看,“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并非简单的景物描写,而是古人以文字为工具,对 “太阳西斜、月亮圆满、星辰有序排列” 等天文现象的精准记录 —— 每一个字都源于 “仰观天象” 的实践,每一个词都承载着认知宇宙的智慧。
二、天文实践:从观象授时到恒星测绘的古代探索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的背后,是中国古人数千年不间断的天文观测实践。从新石器时代的观星台,到商代的甲骨天文记录,再到战国的《甘石星经》,古人通过对日月星辰的持续观察,构建了一套完整的天文认知体系,而 “日月盈昃” 与 “辰宿列张”,正是这套体系的核心观测对象。
1. 对 “日月盈昃” 的观测:时间与节气的定标
古人对太阳、月亮的观测,核心目的是 “定时间、明节气”,即 “观象授时”—— 通过天文现象确定农时、安排生产,这是农业社会生存与发展的基础。
对 “日昃” 的观测:确定 “一天” 的时间分段。古人将太阳的运行轨迹分为 “旦(日出)、午(日中)、昃(日斜)、夕(日落)、夜(月出)” 五个阶段,其中 “昃” 是午后的关键节点。为了精准判断 “昃” 的时间,古人发明了 “圭表”:在平地上立一根垂直的 “表”(杆子),旁边放一块水平的 “圭”(石板),通过观察 “表” 在圭上的影子长度变化来判断时间。当影子从正午的最短状态开始变长,且方向指向西北时,便是 “昃” 的时刻。这种观测不仅用于日常计时,还用于校准 “节气”—— 比如通过观测冬至(影子最长)、夏至(影子最短)时 “日昃” 的影子长度,确定一年的时间周期(回归年)。
对 “月盈” 的观测:构建 “朔望月” 历法。古人发现,月亮从 “朔”(初一,无月)到 “望”(十五,月盈)再到 “朔”,周期约为 29.5 天,这个周期被称为 “朔望月”,是中国古代历法(农历)的核心基础。为了记录月相变化,古人还为不同月相命名:初一为 “朔”,初二、初三为 “新月”(月牙),初七、初八为 “上弦月”(半圆),十五为 “望”(月盈),二十二、二十三为 “下弦月”,三十为 “晦”(无月)。这种对 “月盈” 的精准观测,解决了 “月份” 的划分问题,而 “朔望月” 与 “回归年”(太阳直射点回归周期,约 365 天)的协调,便催生了 “闰月” 制度 —— 三年一闰,五年两闰,十九年七闰,确保历法与季节同步,这是古人对 “日月盈昃” 规律的最高应用。
从考古发现来看,早在新石器时代,中国就有了系统的观日设施: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出土的 “观星台”(距今约 3800-3500 年),便是通过观测太阳在不同季节的升起位置,来确定节气;殷墟甲骨文中,更是有大量关于 “日昃”“月盈” 的记录,如 “癸酉贞:日夕有食,佳若?癸酉贞:日夕有食,非若?”(记录日食)、“乙卯卜,争贞:月有食,八月”(记录月食),证明商代人已能精准观测日月运行,并将其与占卜、祭祀结合。
2. 对 “辰宿列张” 的观测:恒星体系与 “四象二十八宿”
如果说 “日月盈昃” 是对 “动态天体”(太阳、月亮)的观测,那么 “辰宿列张” 便是对 “静态天体”(恒星)的测绘。古人发现,恒星的相对位置几乎不变,像 “天空的背景板”,因此以恒星为 “坐标”,标记日月五星的运行轨迹,最终形成了以 “二十八宿” 为核心的恒星体系。
二十八宿的形成:“辰宿列张” 的具象化。古人将黄道(太阳在天空中运行的轨迹)附近的恒星,分为 28 个星群,称为 “二十八宿”,每宿包含若干颗恒星,作为日月五星 “途经” 的 “驿站”。为了便于记忆,又将二十八宿分为四组,每组七宿,对应 “东、南、西、北” 四个方向,并配以 “苍龙、朱雀、白虎、玄武” 四种神兽,称为 “四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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