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江南案的主犯!
“这……”萧砚的声音有些发颤。
“王大叔,”谢云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轿夫头,“你以前,是周显的轿夫吧?”
王大叔的身子猛地一震,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周显的轿子,比太子的还沉三分,因为他总在轿底藏着贪来的银子。”谢云的声音低沉了些,“你抬了他五年,这点该比谁都清楚。”
萧砚握紧账册,绸缎的凉意从指尖传来,心里却像燃起了一团火。虚报轿夫人数、周显的旧部、江南的绸缎……这些和密道的机关、草料场的账册全都对上了!原来这顶轿子,不仅能抬人,还能藏罪证!
“这账,我核了。”萧砚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别说核账,就是让我天天抬轿,我也认了!”
看着他攥紧账册的样子,谢云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伸手帮他拍掉肩膀上的灰尘:“先回宫换身衣服,不然没等核完账,你的肩膀就要被轿杆压断了。”
萧砚点点头,跟着谢云往回走,手里紧紧攥着那本账册,仿佛攥着整个江南的沉冤。路过那顶红木轿子时,他忽然停下脚步,踹了轿杆一脚:“等我查清了账,就把你改成囚车,给周显那老小子用!”
谢云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暮春的风正好,吹得宫道旁的蔷薇落了一地。萧砚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从粪车到轿子,从冰窖到密道,他跑了无数次,摔了无数次,却在一次次失败里,摸到了裴党贪腐的脉络。
他忽然不想跑了。
这皇宫里的每一顶轿子、每一间草料场、每一条密道,都藏着母亲未说出口的话,藏着江南百姓的期盼。
“谢云,”萧砚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别扭,“下次我要是再想出逃跑的法子,你……你直接告诉我哪里有账册就行。”
谢云愣了愣,随即朗声笑起来,阳光落在他脸上,竟比蔷薇还耀眼:“好啊,不过殿下的逃跑计划,倒是比账册有趣多了。”
萧砚的脸又红了,却没反驳,只是握紧了手里的账册,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去。
宫门口的轿子还停在那里,王大叔蹲在地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忽然从怀里掏出半块绸缎,上面绣着朵残缺的莲花——和苏皇后当年常戴的发簪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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