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玉佩!”萧砚惊呼,赶紧弯腰去捡。
谢云比他快一步,伸手从缸底捞出了玉佩。那是块羊脂白玉,上面刻着个模糊的“苏”字,边缘已经有些磨损——这是他母族苏家的遗物,母亲去世前留给了他。
“苏……”谢云的手指在“苏”字上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把玉佩递给萧砚,“殿下的东西,还是收好了。”
萧砚接过玉佩,紧紧攥在手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谢云认识这个“苏”字?他知道自己的母族?
“看够了?”萧砚把玉佩塞进怀里,没好气地问,“要抓要罚,痛快点!”
“殿下言重了。”谢云掸了掸身上的面粉,“只是陛下还等着烤鸭,殿下若是没事,不如……”
“走走走!”萧砚转身就往外走,浑身的面粉簌簌往下掉,在地上留下一串白脚印,“谁要在这破地方待着!”
张厨子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笑得一脸无奈的谢云,终于忍不住问:“谢统领,那……那真是宁王世子?”
“不然呢?”谢云拿起那块木板,盖回缸上,“还能是会喘气的面粉不成?”
他顿了顿,叮嘱道:“今日之事,别往外说。还有,裴大人要的汤包,多放些姜丝,别让人挑出毛病。”
“哎!好!”张厨子赶紧应下。
谢云没再多说,跟着萧砚往外走。晨光透过御膳房的窗棂,照在两人身上,一个浑身雪白像个雪人,一个玄衣沾着几点白,倒像幅滑稽的水墨画。
走到门口,萧砚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瞪谢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里面?”
“猜的。”谢云的语气很坦诚,“殿下前两次都用了‘出其不意’,这次想必会选最显眼的地方藏着,御膳房的面粉缸,倒是个好选择。”
萧砚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算你狠!”
回到宁王府,萧砚把自己扔进浴桶里,任由热水漫过头顶,试图洗掉身上的面粉味,也洗掉那股子挫败感。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躲粪车被熏晕,跳河差点淹死,藏面粉缸被抓个正着……每次都被谢云拿捏得死死的。
“世子,陛下派人来了!”小禄子在门外喊。
萧砚赶紧从水里钻出来,裹着浴巾就往外跑:“是不是要罚我?”
“不是不是,”小禄子递过一张纸条,“是李德全公公传的口谕,说陛下知道您‘喜欢’御膳房,特命您负责往后的采买事宜,还说……‘熟悉流程,方便下次逃跑’。”
萧砚看着纸条上的字,又气又笑。这皇叔,倒是把他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他捏着纸条,忽然想起谢云捡起玉佩时的眼神,想起张厨子说的“裴大人要蟹黄汤包”,心里那点懊恼渐渐被压了下去。
采买?负责御膳房的采买?
那岂不是能接触到所有的账目?
萧砚的眼睛亮了起来。裴文渊要蟹黄汤包,周显案里的劣质砖,还有江南灾民的稻种……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事,说不定就藏在这些账目中。
“好啊,”萧砚把纸条往桌上一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就是采买吗?本宫倒要看看,这里面藏着多少猫腻。”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闪着金光。虽然又一次逃跑失败,但萧砚的心里,却生出了一种新的期待——或许,不用逃跑,也能查到自己想查的东西。
而御膳房里,张厨子看着那口青花大缸,忽然想起刚才萧砚掉进去时,似乎听见“叮”的一声,像是有东西掉在了缸底。他走过去掀开木板,往里面看了看——除了松软的面粉,什么都没有。
“奇怪……”张厨子挠挠头,重新盖好木板,转身去忙活裴大人的蟹黄汤包了,没注意到缸底的面粉里,还藏着一小块带墨渍的面团,形状像撮歪歪扭扭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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