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风沙比漠北更显凛冽,蒙毅率领着三十名护卫,牵着满载丝绸、瓷器与茶叶的骆驼队,行走在昆仑山脉与塔里木盆地之间的古道上。路面布满碎石,骆驼的蹄子踏在上面发出 “哒哒” 的声响,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空气干燥得让人喉咙发紧。此次出使大宛与乌孙,他不仅要携带大秦的诚意,更要带着瓦解冒顿联盟的使命 —— 这趟行程,关乎大秦西部边境的安危。
“将军,前面就是大宛的边境城邦‘贰师城’了。” 护卫队长赵武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土黄色城墙,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连日的跋涉让众人嘴唇干裂,盔甲上蒙着厚厚的沙尘,但每个人的眼神依旧坚定。
蒙毅勒住缰绳,取出随身携带的羊皮地图 —— 这是陈峰根据商旅口述与西域部落传闻绘制的详细舆图,上面标注着大宛与乌孙的主要城池、水源地,甚至还有部落首领的喜好。“贰师城是大宛的门户,城主是大宛王的弟弟毋寡,此人贪婪且多疑,我们需谨慎应对。”
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十余名身着西域服饰的骑兵疾驰而来,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为首的骑兵勒住马,用生硬的汉话喝问:“你们是谁?为何闯入大宛领地?”
蒙毅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刻有 “大秦西域都护使” 字样的铜牌,递到骑兵面前,语气平和:“我乃大秦使者蒙毅,奉太子之命前来拜访大宛王,商议通商结盟之事。这些是大秦的薄礼,还请通报城主毋寡。”
骑兵接过铜牌仔细查看,又望向骆驼队上的货物,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翻身下马,躬身道:“使者稍候,我这就去禀报城主。”
半个时辰后,贰师城的城门缓缓打开,毋寡率领着数十名官员出城迎接。他身着绣金锦袍,头戴宝石冠,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握住蒙毅的手说道:“久闻大秦使者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快随我入城,我已备下宴席为使者接风洗尘。”
蒙毅笑着回应:“多谢城主盛情,此次前来,不仅为促进大秦与大宛的友好,更有一事相商 —— 匈奴冒顿野心勃勃,已联合西域部分部落,意图进攻大秦。若大宛与大秦结盟,大秦愿以丝绸、瓷器换取大宛的良马与葡萄美酒,更会协助大宛抵御匈奴的入侵。”
毋寡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早已收到冒顿使者的消息,冒顿承诺若大宛加入联盟,战后将赐予贰师城周边百里土地。他端起酒杯,岔开话题:“使者远道而来,先饮酒尽兴,结盟之事,我们明日再议。”
蒙毅心中了然,知道毋寡是在观望。他没有强求,而是举起酒杯,与毋寡一饮而尽。宴席上,他有意无意地提及大秦改良后的连弩与投石机,描述其在陇西、鲜卑之战中的威力,又拿出随身携带的丝绸与瓷器,赠予席间的官员 —— 这些精致的物品,让大宛官员们眼中满是羡慕。
次日清晨,毋寡再次召见蒙毅。他坐在城主府的王座上,神色比昨日严肃:“使者昨日所言,我已深思熟虑。但冒顿使者承诺,若大宛助匈奴攻秦,战后将赐予贰师城百里土地。大秦能给大宛什么?”
蒙毅早已备好说辞,他取出舆图,指着大宛与乌孙边境的一片绿洲说道:“这片绿洲水草丰美,盛产良马,若大宛与大秦结盟,大秦愿协助大宛夺取这片绿洲。此外,大秦每年将向大宛赠送千匹丝绸、百件瓷器,还会派遣工匠传授锻造技艺,助大宛打造更锋利的武器。”
毋寡眼中闪过一丝心动,他知道大秦的锻造技艺远超西域,若能得到大秦工匠的帮助,大宛的军事实力将大幅提升。他沉默片刻,说道:“我需禀报大宛王,三日内给使者答复。”
蒙毅点头应下,心中却明白,这三日正是冒顿使者游说的关键期。他暗中吩咐赵武:“派人密切监视冒顿使者的动向,若有异常,立刻禀报。”
与此同时,咸阳城内一片繁忙景象。军工坊内,工匠们正加班加点生产连弩与投石机,新改良的 “三弓床弩” 已试制成功 —— 这种床弩需三人操作,射程可达五百步,箭矢能穿透厚重的盔甲,威力远超普通连弩。扶苏站在一旁,看着床弩发射的瞬间,眼中满是欣慰。
“殿下,按目前的生产速度,每月可生产连弩三百架、床弩五十架,足够装备三个军团。” 军工坊管事躬身禀报。
扶苏点了点头,转向身旁的陈峰:“先生,连弩的生产已步入正轨,‘垄作制’的推广情况如何?”
陈峰咳嗽了几声,缓声道:“殿下…… 关中、陇西的‘垄作制’已推广完毕…… 预计今年粮食产量…… 可增加三成…… 我们还在…… 蜀地…… 试种…… 新的…… 水稻品种…… 若能…… 成功…… 蜀地的…… 粮食产量…… 也将…… 大幅提升……”
扶苏心中大喜,说道:“好!先生辛苦了。传我命令,让户部拨款,在各地修建水利工程,确保农田灌溉。另外,选拔一批年轻工匠,送往军工坊学习,为大秦培养更多的技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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