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北侯李奕,奉神凰令查抄江南逆贼柳、王等十七家,得现银……”
黄婉儿清脆的声音,读到这里,极其自然地停顿了一下。
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
户部尚书秦素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核算过,就算把整个江南世家翻个底朝天,能有个两三千万两,就已经是泼天之功,足以解国库的燃眉之急。
长公主朱璎跪在地上,身姿依旧端庄,但藏在袖中的手,已经紧紧收拢。
御史大夫张镜徽,柳时言等人,则是一脸冷笑,等着看李奕到底能拿出多少银子来堵他们的嘴。
一千万两?还是两千万两?
与他擅杀有官身的世家族老,拥兵自重的罪过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黄婉儿翻过一页,继续念道。
“……四亿三千二百万两。”
“黄金,六百七十万两。”
四亿……三千二百万两?
这几个字从黄婉儿的口中吐出,轻飘飘的,却让整个金銮殿,陷入了绝对的安静。
秦素云猛然抬头,清瘦的脸上,满是惊骇。
她嘴唇哆嗦着,无意识地重复:“四亿……怎么可能?”
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大周一年的岁入,才将将六千万两!
这笔钱,比大周七年的财政总收入还多!
“另有古玩字画、奇珍异宝、田契地契……装满三千大车,绵延三十里,已于江南码头装船数百艘。”
“船队于十一月八日辰时,自沧澜江码头出发,逆流而上,预计八日内抵达。”
黄婉儿合上卷轴,退回原位,仿若只念了一份寻常奏报。
然而,金銮殿内的气氛已经彻底炸了。
“咕咚。”
不知是谁,先是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跪在最前面的御史大夫张镜徽,那张布满正气皱纹的老脸,此刻已经完全凝固。
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进一个拳头。
他身后的柳时言,更是直接瘫软了下去,面色惨白。
三千大车,绵延三十里……
数百艘巨船组成的舰队……
仅仅白银就是四亿三千二百万两!
还有价值不菲的黄金珠宝,字画古玩?
这些字句,在官员们的脑海里反复轰炸,将他们刚才那套慷慨激昂的说辞,炸连渣都不剩。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突兀地在金銮殿内炸响。
所有人都被这一下惊得回神,循声望去。
只见御史大夫张镜徽,这位刚才还以致仕相逼的老臣,此刻正用他那只干枯的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脸上的震惊和呆滞被狂热的悔恨所取代。
“陛下!臣……有罪呐!”
他老泪纵横,话语颤抖不已。
“李侯爷……是我大周的擎天玉柱,架海紫金梁啊!”
张镜徽哭得撕心裂肺,对着龙椅的方向砰砰磕头。
“他哪里是逗留不归?他分明是殚精竭虑为国敛财,为陛下分忧!他一个人,干了我大周户部七年的活儿啊!”
“如此旷世奇功,彪炳千秋!”
“臣老眼昏花,猪油蒙心,居然还弹劾他?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这突如其来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尤其是镇国公李崇岳,他那蒲扇大的手还攥着,准备找机会揍人,结果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老匹夫这么识时务?我咋好意思出手?”
张镜徽的话,是个风向标。
他身后那些刚才还义愤填膺,跟着下跪的官员们,瞬间醒悟。
“是啊陛下!张大人所言极是!我等都错怪李侯爷了!”
“李侯爷实乃我大周百年不出的绝世英才!国之干城啊!”
“没错!没有拥兵自重?那是奉旨坐镇江南,稳定大局!没有擅杀族老?那叫雷厉风行,清除国贼!李侯爷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我大周社稷,为陛下您啊!”
“恳请陛下,即刻下旨,嘉奖李侯爷!不!应该立刻封王!镇南王!”
“应加‘贤’字,镇南贤王才能彰显其功!”
刚才还跪着逼宫的官员们,此刻争先恐后地进言夸奖李奕。
一个个满面红光,慷慨陈词,仿佛刚才弹劾李奕的,不是他们。
“陛下明鉴!李侯爷明察秋毫,柳家那些败类肯定是罪有应得!臣……要与他们划清界限!大义灭亲!”
之前被李崇岳吓得躲到长公主身后的柳时言。
此刻也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跪到前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
整个金銮殿,彻底变成了一出光怪陆离的滑稽戏。
看着这群前一秒还要致仕,后一秒就争着抢着歌功颂德的“肱骨之臣”。
“哈……哈哈哈!”
李崇岳先是愕然,随即粗豪而响亮的笑声,压过了所有阿谀奉承。
李崇岳挺直腰杆,笑得前仰后合。
他指着还在地上磕头的张镜徽,破口大骂:
“张镜徽!你个老匹夫!刚才不是还说我儿功过未分明吗?怎么,四亿两银子就把你的‘公理’给买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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