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刚爬过院墙,把院里的青砖地晒得暖烘烘的。何雨柱蹲在灶台前,正往灶膛里添柴,火苗“噼啪”舔着锅底,锅里的玉米糊糊咕嘟咕嘟冒着泡,混着窝头的麦香,在屋里弥漫开来。
“柱子,把窝头端出来吧,凉了就硬了。”王秀兰在炕上铺着粗布褥子,何雨水和何雨华已经搬了小板凳,规规矩矩地坐在炕桌旁,小眼睛直勾勾盯着灶房的方向。
何雨柱应了一声,揭开笼屉。六个黄澄澄的玉米窝头冒着热气,上面还带着细密的气孔,是王秀兰凌晨起来蒸的,掺了点白面,比纯玉米面的要软和些。他捡了两个稍大的放在盘子里,又盛了四碗玉米糊糊,端上炕桌。
“吃吧,慢点儿,别烫着。”王秀兰把一个窝头掰成两半,给何雨水和何雨华各递了一半,自己则拿起个小的,就着咸菜小口啃着。何大清今天去厂里开早会,早饭没在家吃,桌上特意给他留了两个,用布巾盖着,还温乎着。
何雨柱刚拿起窝头,就听见院门口传来“哗啦”一声,是门闩被拉开的动静,接着是二大爷刘海中的大嗓门:“何厂长家有人吗?街道的同志来走访了!”
王秀兰手底下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眼神里有点不自在。倒不是怕啥,就是家里正啃窝头,被外人瞧见,总觉得寒碜——何大清好歹是个厂长,家里日子却过得这么紧巴,传出去怕是有人要说闲话。
“来了。”何雨柱放下窝头,擦了擦手往外走。院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刘海中,挺着肚子,脸上堆着笑;另一个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梳着齐耳短发,胸前别着“街道积极分子”的红徽章,眼神亮得很,正打量着院里的景象。
“这位是街道的小李同志,来了解下职工家庭的生活情况。”刘海中介绍着,眼睛往屋里瞟了瞟,闻到窝头的香味,嘴角的笑淡了些——他本以为何厂长家顿顿有肉,没想到……
“小李同志,快请进。”何雨柱侧身让开,心里头跟明镜似的。这阵子街道总来“走访”,说是了解情况,实则是看有没有谁家“特殊化”,尤其是像父亲这样的干部家庭,更是重点关注对象。
小李同志走进屋,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炕桌的窝头上。四个粗瓷碗里盛着黄糊糊的玉米粥,盘子里剩下的几个窝头还冒着热气,王秀兰手里拿着半个窝头,见她进来,赶紧想往身后藏,反倒显得更窘迫了。
何雨水和何雨华也停了嘴,怯生生地看着小李,小手还攥着没啃完的窝头,嘴角沾着点玉米渣。
“打扰了,”小李同志的声音挺脆,目光在窝头上打了个转,又落在王秀兰身上,“我们就是来看看,厂里职工家里有没有啥困难,街道能帮上忙的。”
“没啥困难,挺好的。”王秀兰站起身,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想给客人倒杯水,又想起暖壶里的水还是早上的,有点犹豫。
何雨柱赶紧接过话头:“小李同志坐吧,家里简陋,别嫌弃。我们早上就爱吃点窝头粥,顶饿。”他说着,拿起一个没动过的窝头递过去,“刚蒸的,还热乎,尝尝?”
小李同志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她走了不少家,有的人家明明日子宽裕,却故意摆出穷酸样;有的则打肿脸充胖子,明明啃窝头,却要弄点肉菜摆着,像何家这样,大大方方把窝头摆出来,还敢递过来让她尝的,真是头一回见。
她接过窝头,入手温乎,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粗粗的玉米渣带着点淡淡的甜味,不难吃,就是有点剌嗓子。“挺香的,阿姨手艺好。”她笑着说,语气真诚了不少。
王秀兰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点笑:“瞎做的,不比你们年轻人吃的细粮。”
“其实粗粮好,养人。”小李同志又啃了一口,跟王秀兰聊了起来,“家里几口人啊?孩子们上学累不累?何厂长在厂里忙不忙?”
王秀兰一一答了,话渐渐多了起来。说何大清在厂里多辛苦,说俩孩子上学多懂事,说柱子在食堂上班多能干,就是没提家里缺粮的事——在她看来,日子再紧,也是自家的事,不想麻烦街道。
何雨柱在一旁添柴,听着她们聊天,心里头挺敞亮。他刚才故意把窝头递过去,就是不想藏着掖着。家里确实不富裕,顿顿窝头是常事,可这不丢人。踏踏实实过日子,不偷不抢,不比那些打肿脸充胖子的强?
小李同志没多待,喝完一碗玉米粥,放下碗就要走。临走前,她看着桌上的窝头发了会儿愣,忽然说:“何大妈,我看俩孩子挺瘦的,街道最近拨了点救济粮,回头我让人送点白面过来,给孩子蒸两回馒头。”
“不用不用,”王秀兰赶紧摆手,“真不缺,厂里每月都发粮票,够吃。”
“拿着吧,这是政策允许的,职工子女该照顾。”小李同志拍了拍王秀兰的手,又看了何雨柱一眼,眼神里带着点赞许,“何师傅是个实在人,家里日子过得踏实,值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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