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头依旧毒辣,晒得食品厂后院的水泥地泛着白光,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汽油味,混着机器运转的热浪,熏得人头晕。何雨柱蹲在卡车底下,手里的扳手正拧着油箱底的螺丝,额头上的汗珠子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滴,砸在满是油污的工装裤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这是辆跑了快十年的老解放,是厂里拉货的主力,最近总出毛病。昨天老周把车从胡同里开回来,就发现油箱有点漏油,今儿个一早就让何雨柱帮忙看看——自从昨天见识了他修卡车的本事,老周就认定了这小伙子是把好手,非拉着他来帮忙,说“食堂那点活哪有修卡车重要”。
何雨柱本不想掺和,可架不住老周软磨硬泡,加上父亲何大清也说“厂里车不够用,能修就赶紧修”,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好在空间里的工具箱够全乎,昨晚他特意进去翻了翻,把该用的扳手、螺丝刀都记在了心里,真上手摆弄,倒也不算生疏。
“柱子,底下咋样了?是不是垫片老化了?”老周蹲在车旁边,手里拿着个搪瓷缸子,时不时往嘴里灌口凉白开,“这破车,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早该换了。”
“快好了周师傅,”何雨柱从车底下探出头,脸上沾了块黑油,看着有点滑稽,“确实是垫片的事,我换个新的就行。您那儿有备用垫片不?”
“有有有,”老周赶紧从工具箱里翻出个油纸包,递过去,“上回修另一辆车剩下的,应该能用。”
何雨柱接过垫片,又钻回了车底。油箱的位置有点刁钻,他得侧着身子,胳膊肘顶着滚烫的地面,才能勉强够到螺丝。汗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后背的工装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得紧。
他咬着牙,先用扳手把旧垫片取下来,又把新垫片小心翼翼地垫上去,再一点点把螺丝拧紧。动作不快,但稳当,每拧一下都要确认是否牢固——这油箱可不是小事,漏了油容易出危险。
“咔哒”一声,最后一颗螺丝拧好了。何雨柱松了口气,正想从车底下钻出来,忽然听见“咕嘟”一声,像是有液体在往外冒。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抬头,借着从车底缝隙透进来的光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油箱的加油口那里,竟有汽油往外溢!
不是滴漏,是往外涌!
“周师傅!油箱溢了!”何雨柱赶紧喊了一声,手脚并用地从车底下爬出来,顾不上拍掉身上的土,就往油箱跑。
老周也吓了一跳,手里的搪瓷缸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咋回事?我没加油啊!”他一边跑一边喊,脸上满是惊慌——这汽油要是遇上火星,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人跑到油箱边,只见汽油正顺着加油口往外淌,在地上积了一小滩,刺鼻的汽油味扑面而来。何雨柱眼疾手快,一把抓起旁边的抹布,往加油口一堵,总算把溢出来的汽油挡住了。
“奇了怪了,”老周蹲在地上,看着那滩汽油,眉头皱得像个疙瘩,“我早上检查过,油箱也就半箱油,咋突然就满了?难道是油箱漏了?不对啊,漏了也不该往上冒啊。”
何雨柱也纳闷。他刚才换垫片的时候,特意看了眼油量表,确实是半箱油的位置,怎么突然就满了?难道是油量表坏了?可这汽油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空间的方向——不会是空间搞的鬼吧?
这想法有点离谱,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别的解释。这空间向来懂事,知道他需要啥就给啥,难不成是看他修油箱辛苦,特意给加满了油?
“柱子,你瞅啥呢?快想想办法啊!”老周急得直搓手,“这满地汽油,万一有点火星……”
“别慌周师傅,”何雨柱定了定神,指着不远处的沙土堆,“咱先把沙土盖在油上,别让它流,等会儿找个桶把多余的油抽出来。”
“对对对,”老周赶紧跑过去抱沙土,“还是你小子冷静。”
两人七手八脚地把沙土盖在溢出来的汽油上,又找来个空油桶和一根橡胶管。何雨柱拿着橡胶管,一头插进油箱,一头放进油桶,用嘴吸了一口,赶紧把橡胶管放进油桶里。汽油顺着橡胶管“咕嘟咕嘟”地流进油桶,没一会儿就接了小半桶。
直到油量表显示回到半箱油的位置,何雨柱才把橡胶管拔出来,用抹布把加油口擦干净,又盖紧了盖子。
“总算没事了,”老周瘫坐在地上,抹了把脸上的汗,心有余悸地说,“刚才可吓死我了。这破车,真是邪门了。”
何雨柱没说话,心里头还在琢磨那凭空多出来的汽油。他走到驾驶室旁边,想看看油量表是不是真坏了,刚拉开车门,就瞥见了后视镜。
后视镜里映出个人影,是他自己。脸上沾着黑油和汗水,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看着有点狼狈。可不知道为啥,嘴角却微微扬着,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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