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四合院,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窗纸外头,月牙儿躲在云彩后头,漏下点昏昏沉沉的光,把院里的石榴树影子拉得老长,跟个张牙舞爪的鬼似的。何雨柱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溜圆,耳朵支棱着,听着炕那头何雨华均匀的呼吸声——烧总算是退了,小脸也恢复了点血色,可他心里头那根弦,还绷得紧紧的。
不是担心弟弟再犯病,是惦记着灶房灶台下那堆药渣。
昨儿个救急的柴胡熬了两副,药汁灌下去,何雨华的烧退得又快又稳,一家人都松了口气。可欢喜劲儿刚过,何雨柱就瞅见了灶台下那堆黑糊糊的药渣——柴胡的根须、茎叶混在一块儿,带着股子冲鼻的药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好药材,绝非巷口张大夫那三瓜两枣能比的。
这玩意儿不能留。
院里的三大爷阎埠贵是出了名的“顺风耳”加“包打听”,别说堆着药渣,就是扔片菜叶,他都能琢磨出三分门道。要是被他瞧见这柴胡药渣,少不得要追问来路,到时候咋解释?总不能说“是从意念空间里薅来的”吧?
何雨柱翻了个身,炕板“吱呀”响了一声,他赶紧屏住呼吸。旁边的何雨华咂了咂嘴,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他这才松了口气,悄咪咪地坐起来,摸黑穿上褂子和裤子,动作轻得像只猫。
得把药渣弄出去,还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院里的垃圾桶是不能扔的,每天清晨都有环卫工来收,保不齐就被哪个眼尖的瞅见。倒在自家茅房?更不行,三大爷家的茅房挨着他们家,天暖和时他总爱在茅房边上转悠,美其名曰“闻闻地气”,实则啥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去处——胡同口的公厕。
那公厕离四合院有百十米远,是个老式的旱厕,平时除了上工的,凌晨时分鲜少有人去。而且公厕每天都有专人清扫,倒在那儿,天亮一冲,啥痕迹都留不下。
主意定了,何雨柱蹑手蹑脚地挪到门后,拎起墙角那个装煤渣的小簸箕——这玩意儿不起眼,装药渣正合适。他又摸了摸口袋,里头揣着半块肥皂,是昨儿特意准备的,万一手上沾了药味,能赶紧搓掉。
推开屋门时,门轴“咔哒”响了一声,细微得几乎听不见,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跟敲锣似的。何雨柱吓得一哆嗦,赶紧停住脚,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院里没任何动静,这才放轻脚步,往灶房挪。
灶房里黑黢黢的,只有灶膛里残留的炭火透着点微光。他蹲下身,凭着记忆摸到灶台下的药渣堆,一股脑地往簸箕里扒拉。药渣还带着点潮气,蹭得手上黏糊糊的,那股子清苦的药味直冲鼻腔,他却不敢咳嗽,只能憋着气往簸箕里塞。
装满一簸箕,他用块破布盖住,拎着就往外走。刚出灶房,就听见西厢房传来三大爷阎埠贵的咳嗽声,接着是翻身的动静。何雨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赶紧猫着腰躲到石榴树后头,大气都不敢喘。
阎埠贵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嘟囔了句“啥时候了还吵”,接着就没了动静。
何雨柱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褂子都被冷汗浸湿了。他暗骂自己一声“胆小”,可脚底下却更轻了,拎着簸箕贴着墙根往院门口挪。
院门是两扇对开的木门,夜里是从里头闩着的。他不敢去解门闩,那铁闩拉动时“哗啦”一声,能把半个胡同的人吵醒。他的目标是院墙——东南角那段墙,年久失修,墙头上的砖掉了好几块,正好能落脚。
他小时候就常从那儿翻墙出去摸鱼摸虾,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落脚点。
走到墙根下,他先把簸箕放在地上,活动了活动手腕脚腕。墙不算高,也就一人多高,可上头插着几块碎玻璃,是以前防贼用的。他记得玻璃旁边有个豁口,能容一只手抓着。
深吸一口气,何雨柱猛地往上一蹿,左手稳稳抓住墙头上的豁口,右手跟着搭上,借着劲儿往上一撑,身子就翻了上去。动作干净利落,还是小时候那股子灵活劲儿。他骑在墙头上,往胡同里瞅了瞅,空荡荡的,只有风吹着电线杆子“呜呜”响。
这才弯腰,把地上的簸箕拎起来,慢慢递过墙头,放在墙外的地上,然后自己再小心翼翼地跳下去。落地时“咚”的一声,不算响,可在这空荡的胡同里,还是有点扎耳朵。
他拎起簸箕,撒腿就往胡同口跑。凌晨的风带着秋末的寒气,吹得脸生疼,可他却觉得浑身发烫,手心全是汗。簸箕里的药渣随着他的脚步晃悠,偶尔掉出一两片,他也顾不上去捡——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东西处理掉。
公厕就在胡同口的拐角处,黑黢黢的像个张着嘴的怪兽。老远就能闻见一股刺鼻的臭味,和簸箕里的药味混在一块儿,说不出的难闻。何雨柱捏着鼻子,快步冲了进去,借着从茅厕顶上破洞漏下来的微光,找到最里面的一个坑位。
他把簸箕里的药渣“哗啦”一声全倒了进去,又使劲晃了晃簸箕,确保一点渣子都没剩。看着那些黑糊糊的药渣混在污秽里,他心里头才算踏实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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