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晨光刚爬上窗棂,何雨柱就被院里的争吵声吵醒了。他揉着眼睛推开门,正看见何大清攥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跟二大爷在院当心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随着说话的力道溅在结了薄霜的地上。
“我说老何,你咋就这么死脑筋?”二大爷拄着拐杖,脖子伸得像只斗胜的公鸡,“这法币虽说贬值得厉害,可毕竟是国府发的钱!你把它全换成粮食和银元,将来要是国府稳住了物价,看你后悔不!”
“稳住?”何大清把布袋往怀里紧了紧,脸涨得通红,“上个月发的工钱,能买三十斤小米,这个月就只能买十五斤!再等俩月,怕是连五斤都买不上!我可不像你,家里有存粮,我上有老下有小,四个嘴等着吃饭呢!”
“那也不能全换啊!”二大爷急得直跺脚,“留着点法币应急总行吧?万一有个头疼脑热,去医院总不能拿红薯干抵药钱!”
何雨柱这才看清,父亲手里的布袋鼓鼓囊囊,想来是刚从厂里领的工钱。他心里一动,快步走过去:“爹,二大爷,有话进屋说,外面冷。”
何大清瞪了二大爷一眼,没再理他,跟着儿子进了屋。张氏正给雨华和雨水喂米汤,见爷俩进来,赶紧把孩子往炕上放:“领工资了?这个月能多换点粮食不?”
何大清把布袋往桌上一倒,“哗啦”一声,成捆的法币滚了出来,堆得像座小山。他拿起一沓,在手里掂了掂,眉头皱得像拧成的绳:“看着不少,其实不经花。刚才去粮店问了,一百斤小米要五千法币,比上个月贵了一倍还多。”
“那赶紧换啊!”张氏急道,“别等明天又涨价了!”
“我想着……留一半。”何大清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里带着犹豫,“二大爷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万一有事要用钱呢?再说……这法币毕竟是国家发的,总不能真成废纸吧?”
何雨柱心里明镜似的——父亲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总想着留条后路,对“国家发行的钱”还存着点不切实际的指望。他往灶膛里添了块柴,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父亲的脸忽明忽暗。
“爹,您还记得三年前的伪币不?”他慢悠悠地开口,往锅里舀了瓢水,“那时候也说是‘大日本帝国发行’,多威风?可日本一投降,伪币说作废就作废,多少人存了一箱子伪币,最后只能当柴烧。”
何大清的手抖了一下,没说话。
“再说上个月,”何雨柱往锅里丢了把红薯干,盖上锅盖,“三大爷家存了两万法币,想给阎解成娶媳妇用,结果呢?这个月去问彩礼,原来两万能办的事,现在十万都打不住。三大爷前天偷偷把家里的铜烟袋锅都卖了,才凑够给媒人买点心的钱。”
张氏在一旁点头:“是啊当家的,我昨儿去胡同口王婶那串门,她男人是邮局的,说总局那边都开始用银元发工资了,您说这法币还能靠得住不?”
何大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拿起一沓法币,对着光看,纸页薄得能透光,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他想起厂里的老王,上个月把所有法币都换成了棉花,这个月棉花价涨了三成,老王见人就说“幸亏换得早”;又想起邻居李大叔,舍不得换,存了一箱子法币,昨天孩子发烧,医院不收,急得在门口直磕头。
“可……可万一呢?”他还是不死心,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爹,咱赌不起。”何雨柱蹲在父亲面前,看着他布满老茧的手——这双手抡过大锤,刨过木头,养活了一家人,却在一堆贬值的纸面前犯了难。“咱家里有俩吃奶的孩子,娘的身子也虚,要是真等用钱的时候,这法币换不来东西,咱能眼睁睁看着孩子遭罪?”
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五块银元,白花花的,在昏暗的屋里闪着温润的光。“这是我用空间……用攒下的小米换来的。”他故意说错半句话,“您看,这银元不管啥时候,拿出去都有人认,能换粮食,能买药,比这一桌子纸靠谱多了。”
何大清盯着银元,眼睛慢慢亮了。他拿起一块,在手里掂了掂,又吹了口气,放在耳边听那嗡嗡的响声,这声音比任何保证都实在。
“那……换多少?”他终于松了口。
“全换!”何雨柱斩钉截铁,“一半换银元,一半换粮食,小米、玉米、红薯干都行,越多越好,往地窖里存!”
“全换?”张氏也吃了一惊,“一点都不留?”
“留着就是废纸!”何雨柱往灶膛里又添了块柴,“娘,您想想,去年的伪币留到现在,能当柴烧就不错了。这法币要是接着贬,过俩月说不定连引火都嫌它不着火!”
何大清猛地一拍大腿:“你说得对!咱不赌!”他把桌上的法币重新捆好,塞进布袋,“我这就去找王大爷,他路子广,准能换到银元!你在家等着,我换完银元就去粮店,能买多少买多少!”
“爹,我跟您去!”何雨柱抓起棉袄,“人多眼杂,我帮您看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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