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透过老槐树的枝桠,在四合院的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何雨柱蹲在柴房门口劈柴,耳朵却支棱着,听着院里娘们的闲聊——话题又绕到了秦淮茹身上。
“……你是没瞧见,昨天秦寡妇去大井打水,穿了件月白布衫,风一吹,那腰细得跟柳条似的,旁边挑水的王老五都看直了眼。”三大娘的大嗓门穿透力极强,像根针似的扎进人耳朵里。
“可不是嘛,”二大妈接话,声音里带着点酸溜溜的,“这女人长得俊就是不一样,守了寡还有人惦记。听说前儿个许翻译官还托人说媒,想让她给许大茂当填房呢。”
“呸!许家那德性也配?”一大妈不知啥时候也凑了过来,语气里带着点维护,“淮茹那孩子命苦,男人走得早,带着个孩子不容易,你们别瞎编排。”
何雨柱握着斧头的手紧了紧。他知道秦淮茹长得好看,柳叶眉,杏核眼,一笑俩酒窝,是这灰头土脸的四合院里难得的亮色。可这美貌在这年头,有时不是福气,是祸根。
就说上个月,秦淮茹去粮站换粮,被个伪军拦住调戏,要不是她跑得快,差点被拽进胡同里。回来时眼眶红红的,棒梗哭着要爹,她抱着孩子也跟着掉泪,那光景,谁看了都心里发堵。
“柱子,劈完柴没?帮婶子个忙。”秦淮茹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带着点怯生生的味道。
何雨柱抬头,看见她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破布包,鬓角有点乱,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三大娘她们的闲聊声戛然而止,各自找借口散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往秦淮茹身上瞟两眼。
“秦婶,啥事?”他放下斧头。
“棒梗的棉袄破了个大洞,”秦淮茹打开布包,露出件打满补丁的小棉袄,“我眼神不好,缝不好,想让你帮我把针线递递……”
何雨柱接过棉袄,指尖触到补丁摞补丁的布面,硬邦邦的,像块纸板。这棉袄去年就该换了,秦淮茹却缝缝补补又穿了一年。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点点头:“成,我给您递线。”
跟着秦淮茹进了屋,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屋里比他家还简陋,就一张炕,一个掉漆的木箱,墙角堆着点煤渣。棒梗趴在炕上睡觉,小脸瘦得尖尖的,盖着件大人穿旧的褂子。
“他刚睡着,”秦淮茹放轻声音,从木箱里翻出针线笸箩,“昨天受了凉,有点发烧。”
何雨柱没说话,坐在炕边帮她穿针。秦淮茹的手很巧,飞针走线的,可手指冻得通红,还裂着口子,缝几针就得往嘴边呵口气。
“秦婶,你咋不烧点热水暖暖手?”
“煤不多了,省着点用。”秦淮茹笑了笑,眼里却没啥笑意,“等过阵子换了粮票,再给棒梗买点退烧药。”
何雨柱心里一动,想起空间里泉眼边种的薄荷,那东西煮水喝能退烧。他刚想开口,就听见院门口传来许大茂的声音:“妈,我爸说让秦婶去咱家一趟,有事跟她说。”
秦淮茹的手顿了顿,脸色瞬间白了。何雨柱知道,准是许福来又打她的主意了。
“我不去。”秦淮茹的声音发颤,“你就说我病了。”
“我爸说了,你要是不去,”许大茂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带着股子恶意,“他就去厂里找你小叔的麻烦——听说你小叔在码头扛活,可经不起折腾。”
秦淮茹的嘴唇哆嗦着,眼泪“吧嗒吧嗒”掉在棉袄上。她小叔是唯一还肯接济她的亲戚,要是被许福来盯上,日子就更没法过了。
“秦婶,别去。”何雨柱按住她的手,“许福来就是吓唬人。”
“我……我不能连累小叔。”秦淮茹抹了把泪,把棉袄往炕上一放,“柱子,你帮我照看棒梗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看着她强撑着站直身子,往门口走的背影,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何雨柱心里像被啥东西堵住了。他突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话——美貌在强权面前,有时一文不值。
秦淮茹走后,棒梗醒了,哼唧着要娘。何雨柱把他抱起来,从兜里摸出颗糖——是聋老太太给的那颗水果糖,他一直没舍得吃。剥开糖纸塞进棒梗嘴里,小家伙含着糖,咂咂嘴,没再哭。
他抱着棒梗,看着墙上秦淮茹丈夫的遗像。那是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笑得很精神。听说他是跟鬼子打仗牺牲的,死的时候才二十出头。谁能想到,他用命护着的家,如今要被汉奸这样欺负。
“等我长大了,保护你和你娘。”何雨柱对着棒梗轻声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没过多久,秦淮茹回来了,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嘴角还有道红印,像是被人打了。她没说话,只是坐在炕边发呆,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何雨柱知道,肯定是许福来欺负她了。他把棒梗放在炕上,转身往外走:“秦婶,我去给棒梗找点退烧药。”
没等秦淮茹反应过来,他就跑回了家,从空间里摘了把新鲜的薄荷,又舀了碗泉眼水,匆匆跑回来:“秦婶,把这个煮水给棒梗喝,能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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