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晖听得这一声“师尊”,宛若听闻世间最悦耳的仙乐,心头一畅,格格娇笑起来。
“哎,我的好徒儿。”她应了一声,双臂却将陈默揽得愈紧,仿佛是得了什么稀世奇珍,再也不愿放手。
陈默被她温香暖玉的身子抱在怀中,只觉一阵气血上涌,脸上微微发烫。
对方乃筑基高人,更是自己救命恩人,此刻重伤在身,动弹不得,唯有任其施为,不敢流露半分抗拒之意。
沐春晖似是察觉他身子僵硬,柔声道:“默儿,你眼下身子要紧,旁的什么也莫要想,安心养伤便是。为师这里有疗伤丹药,不出十日,保管你完好如初。”
陈默低声道:“多谢师尊。”
自那日起,陈默便住了下来,过上了远胜往昔的安逸日子。
沐春晖待他,可谓无微不至。
每日清晨,天光初亮,沐春晖必会亲手端来一碗熬得稀烂的灵谷粥。
那粥香气四溢,更带一缕淡淡乳香。
她坐到床沿,用一柄白玉小匙舀了,凑到陈默嘴边,柔声道:“来,默儿,张嘴。”
陈默脸上一红,挣扎道:“师尊,这……这如何使得?弟子……弟子自己来。”
沐春晖柳眉一竖,佯怒道:“胡说!你双手裹得如同粽子一般,如何自己来?莫非要为师看着你饿肚子不成?听话,师父喂徒儿,天经地义。”
她语气虽带薄怒,眼波中却满是怜爱。
陈默无法,只得涨红了脸,由她一勺一勺地喂食。
午时,沐春晖又会为他换药。
她先是小心翼翼解开陈默手上的纱布,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伤口。
她却面不改色,取来灵泉温水,用细棉轻轻擦拭血污与药渣,动作轻柔已极。
忽而触及一处伤口深处,陈默身子微微一颤。
沐春晖立时停手,关切道:“可是为师弄疼你了?”
陈默忙道:“不……不是,弟子无妨。”
她叹了口气,道:“你这伤势,比我想的还重些。腐肉不除,新肌难生。你且忍耐片刻,为师手下会更有分寸。”
说罢,指尖运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真气,再敷上清凉药膏,陈默只觉伤处一阵舒爽,先前的刺痛登时消散无踪。
午后无事,沐春晖便坐在榻边与他闲谈。
她见识渊博,上至宗门掌故,下至坊间趣闻,信手拈来。
时而说起三百年前正魔大战,某位前辈高人如何一剑惊天;时而又谈及南海之外的奇花异草,有何等神妙功用。
陈默听得津津有味,对这修仙世界方才有了几分真切的认知,不再是纸上谈兵。
最让陈默心神不宁的,还是每晚入夜之后。
夜阑人静,沐春晖总会如初见那晚一般,将他头颅搬起,轻轻枕在自己腿上。
那一片温软丰腴,隔着衣衫传来,让他心头擂鼓,手足无措。
他僵卧不动,大气也不敢出,只听沐春晖在头顶柔声说道:“默儿,可是还不困?”
“弟子……弟子不累。”
“傻孩子。”沐春晖轻笑一声,玉手抚上他的额发,缓缓梳理,口中则哼起一段奇异的曲调。
那曲子并无歌词,只是几个音节来回吟哦,古朴而悠远,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奇妙之力。
陈默听在耳中,只觉心神渐宁,白日里的种种思绪,无论是伤痛还是对未来的迷茫,都似被这歌声轻轻抹去。
不多时,他便眼皮沉重,坠入梦乡。
这般光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在白晓琳处养伤的日子。
白晓琳亦是每夜与他同榻,将他抱在怀中。
然而,那怀抱是清冷的,身子是紧绷的,仿佛抱着一件随时会失去的宝物,带着一股沉默而执拗的占有之意。
他能嗅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冷香,能感到她肌肤的凉意,虽也心安,却总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冰壁。
沐春晖却全然不同。
她的怀抱是温暖的,身子是舒展的,哼唱的曲调是慈和的。
枕在她腿上,闻着那股成熟女子的温润体香,陈默竟恍惚间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回到了早已模糊的幼年时光,正安睡在母亲的膝上。
这感觉令他无比心安,却又无比别扭。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肆意撒娇的稚子,这般慈母般的温情于他而言,既是无上慰藉,亦是一种甜蜜的煎熬。
是夜,月华如水,静静洒入轩窗。
陈默枕在沐春晖腿上,鼻端萦绕着那股似兰似麝的温润体香,耳中听着那古朴悠远的催眠曲调,心神却久久不得安宁。
他终是忍不住,低声道:“师尊……”
沐春晖的哼唱戛然而止,玉手停在他额前,柔声问道:“嗯?默儿,何故还未睡去?”
陈默脸上微微一热,声音窘迫:“弟子……弟子已非总角之年,如此……于礼不合。”
他虽目不能视,却能感到自己此刻的姿势何等亲昵,这几日来心中积郁的别扭终是冲口而出。
沐春晖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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