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镇上的小寺庙,里面的壁画斑驳脱落,供奉的神只面容模糊,散发着久远的香火气,但并未引发她任何特殊的感应。
她站在河边,看着湍急的、带着泥沙的河水,试图从中“读”出什么,回应她的只有水流的轰鸣和刺骨的寒意。
她甚至尝试与卓玛大妈的儿子,一个叫扎西的、沉默寡言的年轻汉子交流,用手势和简单的汉语词汇询问附近是否有“特别的地方”、“古老的传说”。扎西大多只是摇头,或者指向远处云雾缭绕的雪山深处,说一些她听不懂的地名。
一无所获。挫败感如同冰冷的雨水,渗透进她的骨髓。那个坐标仿佛一个嘲讽,存在于她的意识中,却与现实世界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迷雾。
这天夜里,杨维冬的高烧稍微退去,陷入了不安的沉睡。李萌坐在火塘边,帮着卓玛大妈擦拭着铜壶。屋外风雨声依旧,火塘里跳动的火焰映照着大妈布满皱纹的脸庞,有一种安详而神秘的力量。
卓玛大妈看着跳跃的火苗,用生硬的、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轻轻地哼唱起一首古老的歌谣。那曲调苍凉、悠远,仿佛来自时间尽头。
李萌起初并未在意,只当是当地的风俗。但渐渐地,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歌谣的歌词她听不懂,但其中几个反复出现的、独特的发音音节,以及那旋律中蕴含的某种情感韵律,竟然与她意识深处那个“心理坐标”信息包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共鸣!
不是文字意义上的对应,而是一种……象征性的、情感层面的对接!
歌谣里反复吟唱的一个词,发音类似“雍仲”,带着一种旋转、永恒、坚固的意味。
另一个词,类似“拉”,蕴含着神灵、天空、力量的敬畏。
旋律的起伏,时而如同雪山般巍峨肃穆,时而又如同深渊般低沉哀恸,仿佛在讲述一个关于守护、失落与等待的漫长故事。
李萌屏住呼吸,不敢打扰,仔细地聆听着,感受着。她意识到,这个坐标的钥匙,可能并非现代意义上的地图经纬,而是隐藏在这些代代相传的、最古老的文化基因和集体记忆之中!
“大妈,”等卓玛大妈哼唱完,李萌小心翼翼地,用最缓慢的语速问道,“这首歌……唱的是什么?”
卓玛大妈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李萌,又看了看窗外的雨夜,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古老的……故事咯。说……雪山之神,留下了……打不开的门。等待……钥匙回来。坏人……想抢,门……自己藏起来了。”
打不开的门?等待钥匙回来?坏人想抢?门自己藏起来了?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块拼图,猛地撞进了李萌的脑海,与她所知的一切——“摇篮”系统、“钥匠”血脉、Ω系统的追捕、“起源之井”的真相——严丝合缝地对应起来!
“门……在哪里?”李萌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卓玛大妈摇了摇头,布满老茧的手指向窗外那一片漆黑的、被雨水笼罩的雪山轮廓:“老人们说……在白色的牦牛……守护的湖泊……倒着看天的地方。谁知道呢……传说咯,当故事听。”
白色的牦牛?守护的湖泊?倒着看天的地方?
这不再是模糊的心理坐标,而是变成了一个充满象征意义,却又更加扑朔迷离的具体谜题!
4. 数据残骸:杨维冬的呓语与破碎的日志
与此同时,在楼上的房间里,杨维冬的病情出现了反复。他再次陷入高烧,开始断断续续地发出呓语。
“坐标……89.47……76.92……接入点……”
“混沌……污染……逻辑漏洞……”
“守望者……信号……中断……”
“沉默……囚徒……轮盘……代价……”
李萌被扎西叫上楼时,杨维冬正死死攥着胸前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襟,额头滚烫,嘴唇干裂,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仿佛在与无形的敌人搏斗。
李萌握住他挥舞的手,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就在这时,杨维冬手腕上那个一直处于沉寂状态的“哑巴”设备,屏幕突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一段经过极度压缩、布满乱码和缺失的文本日志,如同濒死前的最后喘息,被强制推送显示出来!
日志的内容残缺不全,但结合杨维冬的呓语,李萌勉强能拼凑出一些关键信息:
“地磁风暴眼……连接‘守望者’……成功……警报:‘肃正’锁定北极……”
“‘守望者’指令:生存……寻找李萌(密钥载体)……坐标(北纬89.47°,西经76.92°)……隐蔽接入点……”
“……‘混沌意识’自我献祭……污染‘肃正’逻辑……造成微小延迟……”
“……‘摇篮’密室……李萌融合……‘幽灵’能量……”
“……维度航行……数据湍流……文明墓碑……”
“……‘起源之井’……非井……乃信息奇点……‘沉默见证者’……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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