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指挥室临时改造成了战略点。中央巨大的环形指挥台被清理出来，铺上了秦玥找到的军用地图残片。几盏靠太阳能板蓄电的应急灯提供着稳定光源，驱散了地下空间的压抑。
沈言正小心翼翼地将太阳能板连接线接入一个巴掌大的银色仪器——这是空间商城新解锁的【便携式能源转换器（初级）】，消耗了100点能量（来自尸藤晶核）。随着指示灯亮起，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
“成了！”沈言松了口气。他闭目凝神，将转换器收入空间。意识沉入绿洲，只见转换器悬浮在黑土地上空，几缕微不可查的能量丝线从仪器中探出，连接上那台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的【种子优化仪】。
“启动！”意念下达。
嗡…种子优化仪表面的指示灯次第亮起！一道柔和的光束笼罩住沈言刚刚放入的几粒普通土豆种子。光束中，种子的形态似乎发生着微妙的调整。
“太好了！”沈言心中振奋。优化后的种子不仅产量更高，抗病性更强，最重要的是能略微缩短生长周期！这在末世就是命！他立刻将优化好的种子种下，又放了一批进去。灵泉浇灌下，嫩绿的芽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
“沈哥！快看这个！”苏苏兴奋地抱着一个金属饼干盒跑过来，献宝似的打开。里面没有饼干，而是满满一盒五颜六色的…玻璃弹珠？还有几个造型古怪的金属小零件。
“在娱乐室找到的！亮晶晶的，好看！”苏苏眼睛亮晶晶。
沈言失笑，刚想说没什么用，目光扫过其中几颗深蓝色、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的“弹珠”时，空间商城突然传来强烈的提示：【检测到微量空间属性矿石‘星尘砂’！可用于强化空间稳定性或拓展（10m3/粒）！】
空间属性矿石？！沈言心头一跳。他不动声色地拿起一颗深蓝“弹珠”，入手温润微凉，仔细看，内部确有极其细微的星光闪烁。“苏苏真棒！这个…可能是好东西！”他挑出三颗深蓝色的“星尘砂”，郑重收好。商城界面显示，强化一次空间稳定性需要1粒，拓展10m3也需要1粒！这简直是意外之财！剩下的弹珠和小零件，他笑着让苏苏自己收着玩，小姑娘开心不已。
周猛和林默负责的仓库下层清理也有进展。在食人花主体被消灭的深坑附近，他们发现了一个被厚重合金板半掩的维修通道入口。暴力破开后，里面空间不大，堆着些损坏的器械零件。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周猛踢到了一个硬物。
“咦？”他弯腰捡起。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银灰色金属匣子，密封性极好，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道深深的爪痕。
“老林，看看这啥？”周猛递给林默。
林默接过，入手沉重。他仔细检查了密封口，又用仪器探测了一下，没有辐射或生物信号反应。“像是某种存储装置，或是…样本盒？”
两人将金属匣子带回指挥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厉战拿起匣子，指腹摩挲过那道狰狞的爪痕。他尝试了几个角度，都无法开启。最后，他掌心凝聚一丝极其细微的雷电之力，如同钥匙般探入爪痕边缘一个极其微小的凹点。
咔哒。
一声轻响，匣子弹开。没有预想中的危险气体或光芒。里面只有两样东西：
1. 一支密封的注射器：透明的针筒里，是大约10毫升的、粘稠如血的暗红色液体。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微光，内部似乎有极其细微的颗粒在缓缓沉浮。
2. 一张折叠的、浸染了深褐色污渍的便签纸。
厉战展开便签纸。上面的字迹同样潦草绝望，与之前发现的笔记本如出一辙，但更加简短：
『给后来者：
别碰血清！它是钥匙，也是毒药！黎明即永夜！
真正的希望…在…█ █ █ █ （被大片污渍覆盖）…找…最初的…绿…
毁掉！快！』
“血清…”沈言盯着那支注射器里暗红的液体，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黎明计划”的血清！笔记本里绝望的源头！便签纸上警告的“钥匙”和“毒药”！
“黎明即永夜…真正的希望在…绿？”秦玥皱眉重复着关键词。
“最初的绿？”林默若有所思，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沈言。灵植空间那充满生机的绿色，是唯一的指向。
苏苏害怕地缩了缩：“它…它在‘哭’…好痛苦…好后悔…”她指着那支血清，空洞的眼睛里满是惊惧。
厉战的眼神死死锁在“毁掉”两个字上。笔记本里的疯狂，生活区发现的副作用记录，眼前便签纸泣血的警告…这支血清，带来的绝非希望！
他猛地合上金属匣子，动作带着一种决绝的冰冷。
“队长？”周猛疑惑。
厉战没有解释。他拿着匣子，大步走向指挥所最坚固的角落——那里是基地原本放置小型保险柜的地方，如今只剩一个厚重的合金凹槽。
他掌心雷光再次凝聚，这一次更加狂暴！刺目的电蛇缠绕上金属匣子，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匣子表面瞬间变得通红！
“厉战！”沈言惊呼。他本能地觉得那血清虽然危险，但或许隐藏着重要信息…
轰！
厉战没有犹豫！狂暴的雷电之力被他狠狠灌入匣子！暗红色的血清在高温高压下瞬间沸腾、汽化！连同那张染血的便签纸，在刺目的雷光中化为了一缕青烟和细小的金属熔渣！
毁灭，干净利落。
指挥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空气中残留的臭氧味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厉战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黎明计划’，终结于此。”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我们的路，自己走。”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沈言身上：“加固基地，提升实力。这里，就是我们唯一的‘黎明’。”
沈言看着角落里那点焦黑的痕迹，又看向厉战冰冷而坚定的侧脸。血清被毁，线索只剩模糊的“最初的绿”。前路依然被浓雾笼罩，但脚下的路，却因为这座堡垒和身边的伙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实。
他走到观察窗前，望向外面沉沉的夜幕。荆棘壁垒的藤蔓在夜色中缓缓蠕动，暗红的纹路如同呼吸般明灭。堡垒扎根于废墟与绝望之上，而“破晓”的微光，已然在黑暗中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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